由于他真的很少一本正经,邵文娘一下子把自己从想象出拉了出来,半信半疑:“真的?”
林至岚耸耸肩。
——
月上梢头之夜,一道黑影从天玄宫的的主殿上一闪而过,随即又跳过一个个房顶,在喵呜一声猫叫中没入了无尽黑暗中。
偏院里,邵文娘正坐在书案前轻轻逗弄着小鸟,曲竹被强制性的要求停在桌子上练字。
啪的一声,案前窗户被打开,裹挟着凉风和落叶的一阵,令人衣袖一紧,小鸟轻轻的啄了下自己的羽毛,邵文娘起身关窗,林至岚已经端端坐在书案前了。
一揭黑色的面巾,喝口水,又坐着点了点脚,复又站起来,其间看了看曲竹昏昏欲睡练得字,惨不忍睹,林至岚心痛:“赶紧去睡觉。”碍眼了。
曲竹倒是巴不得,打着哈欠:“凭什么阿秋那丫头就可以这么早睡啊。”
“有何发现?”邵文娘又给林至岚倒了杯茶。
“呵呵,”林至岚嘴角勾起一抹神秘微笑,“没有。”
邵文娘一顿,淡淡抬头看过来,微眯的凤眼带起一抹凉意,然后随手打开窗把已经倒好的茶水往外一泼,起身:“那就睡觉。”
只不过半道被林至岚给拉住,却看见林至岚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拿过刚才曲竹用过的纸笔写了起来。
邵文娘懂他的意思,将刚才泼出茶水的窗户打开了些,带这些压抑的嗓门说了句:“天天不正经的,到处瞎跑。”
院落四处无声,邵文娘轻轻关上了窗户:“没人。”
那边林至岚已经在案前写好了,摊到了邵文娘的面前,才知林至岚不是写,而是画了样东西。
“虫子?”邵文娘皱眉。
“文娘你跟师父的日子最久,可在师父的手录中见过这种虫子?”
图纸上是一只类似于甲虫的圆壳小虫,八足两须,背后壳的中间有两条细细的纹路,将后背分成三大块,每片上都有一个类似水滴的图案,显得奇异无比。
“长得真稀奇……”
邵文娘思索一番:“手录里面东西太多太杂,暂时想不起特别详细的内容来,不过……”
她伸手过去拿过了林至岚手中的笔。
再随手扯了一张纸,想了想就下了笔,三下五下的勾勒起来,渐渐有了些模样,添添补补一些细节。
这画比曲竹的简单许多,只有寥寥数笔,不完整,没有画全的意味,三瓣长叶似的展开,有些像拓雪的梅花烙印,却带着些诡秘感,图案下端,还有个小半圆,两条黑色的类似线的东西从旁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