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已觉得他的眼神有变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那双眼睛里面立刻就回忆起一个人。
他那称霸武林的老子，成殊。
虽是父子，不过真情已散。
再走了个几里，似乎看得见人家了，萧满才像是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直接进二十八寨行不通，必须得想一点办法。”
这里似乎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村口有几个男人在给马车装货。
早先萧满和成已已经在镇子上换上了南疆人的服饰，看起来就跟那些街上的南疆汉子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高大俊朗些。
其中一个男人回头，以为他们是要买东西的，还笑了笑：“爷们，买东西吗，刚采的蔬菜水果。”
萧满点点头，不过他是冲成已点的。
也不知道像是配合了很多次似的，成已一下子就懂他的意思了。
——
二十八寨当然不止二十八个寨子，不过据说最大的寨子里面有二十八间房，间间华美。
最大的寨子肯定是寨主土司居住的地方，不过到底有没有二十八间房，林至岚有些遗憾自己没有瞎的时候没能够好好参观一下。
如今要是让克察带着个可疑的瞎子在自己家里面到处走，恐怕是不行了。
克察的手一直在林至岚眼睛面前晃，一直晃到杜巴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拉过了老父亲：“阿爹。”
林至岚笑了笑：“真瞎了。”
克察听到林至岚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才像是真的接受了这件事：“一别这些年，真的不一样了。”
“是啊，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林至岚客套客套。
杜巴知道他是在讥笑自己刚才在寨子那番“作为”，克察也只能干笑，一边挥手让杜巴赶紧出去。
杜巴确定自己以前一定没有见过林至岚，但是从克察的话里面听得出来，林至岚是来过的，并且那个时候眼睛还没有瞎，再看克察的神情，说不定两个人还有什么交易之类的。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慢慢的远了，林至岚往四周“看了看”。
第一次见到瞎子到处看的克察，心下还很是疑惑。
林至岚不看了，慢慢开口：“外面的事情都听说了吗？”
“知道个大概。”克察不动神色的观察着林至岚。
林至岚听他回答得慢，轻轻歪了歪头：“你在看我吗？”
克察统领二十八寨多年，立威南疆，脸上难得有些局促：“你都不老，我都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了。”
“说我不老，那是你可能没见过我姨——不过老实说，自从经脉被废之后，这蛊倒是帮了我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