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到现在他也依旧没有这个欲望。
其实,慢慢脱离热闹的感觉并不难受,只看你想不想。
好不容易能休息这么长一段时间,沈邃都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概念,直到老何打电话过来才知道自己的分数。
许巍然在得知自己成绩后,第一时间跑来问沈邃:怎么样?多少分?
沈邃漫不经心的在屏幕上戳了几下:还行吧。
他接着打字:735分,今年的裸分文科状元。
很长时间过去了,许巍然都没发来哪怕一句话或是半个字。
他是真的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还行吧”?!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啊!
填报志愿的事沈邃跟老何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往首都去,报了全国最高学府。
一切都步入正轨,沈邃也难得的想出去瞧一瞧。
他想去个高点儿的地方看看。
去个离天空近些,仿佛触手可及的山吧,说不定极目远眺之时也会看见想看见的人。
沿路的风景很漂亮。正处于盛放时节的花朵,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小草郁郁葱葱的再次生长,云卷云舒的岁月静好。
沈邃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走,微风拂过耳边、脸颊,又向远方奔跑。
这风也吹动了不知名的物什儿,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等走到尽头,才发现山顶有座很大很长的木凉亭,房梁上悬挂着由红绳系紧的木牌,风一吹就撞在一起。
沈邃走近了才看到一张圆木桌上放置着未落半点字迹的整新木牌,旁边还有个老婆婆坐着。
老婆婆冲他和蔼的笑笑,指了指桌上摆放的这堆东西,“要写一写吗?”
“这是?”沈邃问。
“在木牌上写下自己对自己的愿望期许,或者是对别人的祝愿都可以,然后再挂上去。”老婆婆解释道。
沈邃:“有用吗?”
“你相信就是有用的,”老婆婆说,“这些东西无非也就是个盼头而已,人活一世怎么能没有盼头呢。”
沈邃点点头,挑了块木牌,“婆婆您贵姓?”
“免贵姓兰,叫我兰婆婆就好。”兰婆婆不但看起来儒雅随和,就连说话也一样。
沈邃:“我看您在这儿有不少年头了吧?”
兰婆婆点点头,“十年。”
沈邃跟她又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拿起笔走到一旁去。
这一次的祝愿,不为自己,不求前程,所思所想皆关乎于那人。
一愿他万事顺意常欢愉,
二愿他前程似锦皆胜意,
三愿他岁岁平安有佳期可许。
想了想这块木牌上写不下那么多字,沈邃也就只择了两个最重要的词出来:
平安顺意。
牌子都用红绳系上了,临了他又想起什么,在背面又动笔写下几个字才离去。
没人知道沈邃又补了什么。
风势越来越大,木凉亭里的物什发出的动静也越来越响,乌云滚滚迅速聚拢在天顶,顷刻之间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良久之后,乌云散去,风雨落幕。
这个夏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