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问:“这么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外面闲逛?”
夏初恋叹了一声:“咳,跟姐妹闹点小别扭,出来透透气。”
凌董淡笑,大感兴趣的样子:“说来听听。”
她嗓音轻软:“凌董不嫌鸡零狗碎,就姑且一听啦。”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和宋词的矛盾,见他的神色颇为专注,便说了一些唐适和宋词的事:“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事,可能有一些误会吧,我只想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好好谈谈,但是宋词认为骗她到这里,觉得我多管闲事,还说我为了多签几个单子逼良为娼……”
说着说着,我们的初恋小姐鼻音渐重,别过身子,低头吸鼻子。
见她双眼湿润,凌董怜香惜玉地拍着她的肩:“人与人之间,总会有矛盾的,更何况你们是姐妹,彼此很了解,生气的时候难免说一些伤人的话。”
“我也不好,骂她骂得很难听,可是,要吵也不是在这里吵嘛……”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不会想到那么多,况且你们都是性情女子。这反而是好事,如果憋在心里,那怨恨就越积越多,以后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凌董,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想帮她,我不想看见她和唐先生那么辛苦……如果我帮她是为了自己,我怎么会做得这么明显让她识破……”夏初恋凄楚地瞧着他,惹人心怜。
“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在于:每个人的原则都不一样。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只有一种单一的法则,存在即是合理的,兼容并蓄,海纳百川,这个世界才会多姿多彩。”他的话切中要害,仿佛一柄水果刀剥开矛盾的核心。
夏初恋丝绵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眸光晶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互相宽容吧。”
凌董含笑点头,邀她饮酒。
他笑:“没想到唐适会喜欢你的姐妹。”
她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知道唐适的风流史,就不会这么奇怪了。”
“唐适很风流?凌董,麻烦你告诉我。”
“回国后,唐适的女友跟他的胡须一样留不长,最快的四天就换,最慢的也就半个月,他交往过的女友,数不胜数。”灯光下,凌董的魅力穿越年龄的限制,让人无法抵挡。
“天啊,唐先生居然是这样的人。”夏初恋吃惊不已,“那宋词不是……”
“既然发生了,没办法挽回了,多多安慰和体谅你的姐妹吧。”
“怪不得宋词一个人躲起来了,原来是唐先生……可怜的宋词,我还这么骗她、骂她,都是我不好。”她明白了为什么宋词会大动肝火、会说出那些决绝无情的话,原来,是宋词把所有的痛和苦压在心底。
“说来也奇怪,这家伙的口味居然变化这么大,你的姐妹不是什么大美人,更不是富家千金,他竟然会看上。”凌董一脸的不可思议,忽然道,“哦,这么说你姐妹,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这是事实嘛,唐先生交往过的女友都是富家千金吗?”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唐适是什么人吗?”
她迷惑地摇头:“我只知道他是嘉年华和维多利亚两家酒店的高级顾问,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也没想过要去查,只是有时候觉得他挺神秘的。”
凌董愈发惊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低调,我告诉你,唐适……”
英瀚集团成立于九十年代初,是华南地区首屈一指的物流企业。九十年代末,拓展类金融事业,2001年,同时拓展建筑开发和星级酒店。近三四年,位居华南企业一百强前十名。
英瀚集团是股份制家族型企业,董事长唐老先生育有二子一女,长子负责类金融、物流和建筑开发,次子负责酒店经营管理。而唐适就是唐老先生的次子。
唐适一直在美国念书,毕业后不愿回国经营家族事业,单枪匹马混了几年。一年半前,唐老先生身子不适入院,唐适被迫回国,在唐老夫人的恳求之下,最终答应留在国内负责酒店管理。
“他不是维多利亚酒店的高级顾问,而是董事长,而且负责运营英瀚集团旗下所有的酒店。”凌董笑呵呵地说,看着她的表情由吃惊变成震惊。
“唐先生居然是富二代。”夏初恋早该料到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不会是池中之物,可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是她绝对料不到的。
“而且是一个风流多情、经营有道、聪明绝顶的富二代。”他的嘴角泛起自嘲的弧度,“即使唐老先生仍然健在,他的身家也比我多。”
夏初恋望着他傻笑:如果宋词嫁给他,那不就一跃成为豪门阔少奶奶?
可是,唐适这种风流多金、视感情为游戏的富二代,又怎么会安于婚姻?又怎么会娶一个平民女子?
凌董灼灼盯着她恍惚的神色:“任何一个女人遇到唐适,都没有好下场,你的姐妹很值得同情。”
她幽幽回神,长长地叹气,心中百转千折。
“再喝一杯。”
“哦,很晚了呢,我该回去了,他们要着急了。”
“那最后干一杯。”凌董悠然斟酒,递给她,与她碰杯,尽显谦谦君子的风度,“为夜色干杯。”
一口饮尽,夏初恋搁下高脚杯,告辞之后,翩然转身离去。
凌董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腰肢,却在几秒钟之后突然赶上前,一把揽住她——原来,她不胜酒力有些头晕,以致差点儿昏倒。她依在他的怀里,眸色迷离:“酒量很浅,让凌董见笑了。”
他的眼中跳动着火苗般的星芒:“我送你回去。”
她的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回去就行……”
两片嘴唇贴上她柔润的唇,吞没未及出口的话。
凌董抱着火热的娇躯,慢慢移向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