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得了精神分裂,也总有个治疗的法子,他该怎么办?谁能给他推荐个法子,这种活生生的将自己的心撕成两半,一面要若无其事的笑着,一面在焦急狂躁中挣扎,这样煎熬着,不能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日子,他真的要受够了!
早晨再去班上,秦可绵原以为那些个小姑娘会到他面前炫耀一番,再不就是讽刺一番。没想到她们只是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过,在他们的目光短暂的撞到一起的时候,她们竟还奇迹般的冲他露了笑脸。
秦可绵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眼花,然后就听那些小姑娘冲他打招呼:“早啊!”
“早,早......”
秦可绵结巴着。
小姑娘们也不再说话,只是掩着嘴,笑着进了客服办公室。
秦可绵不知道魏仁义是怎么说的,他当然也不感兴趣,他只是庆幸,庆幸自己这个号码给对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平淡淡的过着,那晚之后,他和魏仁义一切照旧。
只是秦可绵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魏仁义不逼着他,非要求他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就可以和魏仁义以着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相安无事的和平相处着。
由于人员的离职变动,秦可绵现在又开始送件了。
从早到晚,几乎一天都耗在外面。春末的风大,太阳也不弱,没过几日,好不容易捂白的脸,又黑了。
晚上回家,魏仁义神秘兮兮的将一盒礼盒摆在秦可绵面前,秦可绵看着盒子上大大的“SK-II”字样发愣,好半天才问:“这是什么?”
魏仁义只说:“你打开看看!”
秦可绵依言打开,里面嵌着三个大黑瓶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日文,他也看不懂,便问:“这干嘛的呀?”
魏仁义殷勤地笑笑:“这是SK-II的男士套装,我特意给你买的!”
春天风大,皮肤最容易干了,前两天回来的时候,注意到秦可绵鼻子上起了一块皮,他见了心里挺不舒服的,于是当晚就联系了远在日本的朋友,让他帮着快寄了一份回来。
“给我?”
“嗯。”魏仁义指着这些东西说:“这个是洗面奶,这个是水,这个是精华乳,用的顺序就按着我说的来。”
“这么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魏仁义双手抱胸,“你是没见过女生洗脸吧,那才叫麻烦呢。”
“真的啊?!”
秦可绵像是受到了惊吓,魏仁义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心中憋着笑,他不自觉地捏了捏秦可绵的脸蛋,宠溺道:“小傻瓜!”
这一动作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秦可绵更是脸红的能喷血。魏仁义佯装着咳嗦几声,他挪了挪屁股,局促地说:“那个……我……”
秦可绵突然站起来,他抱起面前的礼盒,边磕磕跘跘地往卫生间走,边故意说:“我,我现在就去洗脸!”
“哦。”
魏仁义讷讷的答应着。
一个坐在客厅里,一个站在卫生间,两个人的距离很远,可他们似乎却又听得见彼此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双双捂住了脸,那么甜,甜到这一刻的世界只有他们俩儿。
刘旺的婚礼定在了五月二十号。
前些日子,他给秦可绵打了电话,除了讲自己心情怎么怎么激动之外,便是嘱咐秦可绵别忘了借车的事。
秦可绵噘着嘴,想说“你怎么跟个大妈似的,这么啰嗦!”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着不妥,想着谁还没个高兴激动到得意忘形的时候,最后也只是说:“好的。”
晚上,魏仁义一回来,秦可绵就跟他提了这事。
魏仁义倒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只说:“我改天让人把车送过去吧,省得咱们20号那天还得早起。”
秦可绵觉着不妥。他听刘旺说过,魏仁义这车很贵,不是奔驰宝马这些可以比拟的,开口借车的是他,万一刘旺他们不小心把车磕着了,最倒霉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要是不小心磕着哪儿怎么办?”
魏仁义不在意地笑笑,“没这么多万一,就这么说定了。”
没过几天,魏仁义果然叫了一个秦可绵不认识的人过来,他交代了刘旺家的地址后,便把钥匙交个了这个人。
车子开走后,秦可绵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担心道:“那,那你怎么办?现在坐车去学校恐怕来不及了吧!”
魏仁义胸有成竹地笑笑:“开别的车啊!”
说着,就拿着钥匙对着对面一辆轿车按了按。这回秦可绵倒认识这车子,因为上次他们去金牛的时候,他见过那个叫“峰哥”的人开过。
“保时捷?”
“怎么?你竟然认得?”
秦可绵脸红的笑笑,奇怪:“这车什么时候停这儿的?”
“小张刚刚开过来的。”
“小张?”
“就是刚刚把车开走的那个人。”魏仁义边解释着,边上车,“我得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嗯。”秦可绵赶紧让开身子,接着不忘嘱咐道:“路上小心!”
魏仁义愣了愣,他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儿秦可绵,然后才轻声说:“好。”
中午的时候,秦可绵跟张老板说了明天请假的事,张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
秦可绵奇怪的离开办公室,心里直犯嘀咕,他觉得张老板变了,变得对他特别好,特别宽容。虽然之前也不错,但是像最近这样,有求必应的,还真让他有点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