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好。”
魏仁义礼貌地点着头。
秦可绵也赶紧跟在他后面叫了声伯父伯母。
“既然给旺旺哥安全的送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魏仁义说着就去拉秦可绵。
刘旺连忙止住。
“诶!别急着走啊!这都吃饭的点了,吃过了再回去吧!”
“是啊,饭都做好了,吃了再走也不迟啊!”
刘妈说着拉着魏仁义的胳膊就往屋里请,“来来来孩子,屋里坐坐。”
见刘旺一家如此热情,魏仁义和秦可绵只好点头答应。
饭桌上,刘妈刘爸一个劲儿地给魏仁义和秦可绵夹菜。
“这些菜都是自家地里长的,新鲜!这鸡也是今早现杀的,你们这些城里孩子吃惯了肉鸡,不知道喜不喜欢这种本鸡呢!”
魏仁义礼貌地笑笑,点点头,他担心地看着秦可绵,想着这些菜一定不符合他的胃口。
果然,秦可绵的脸上露着不自在的表情,他看着碗里的菜有些犯难,吃也能吃,就是模样会有些难看,又不能再倒回去,没教养不说,还会害得伯父伯母难堪。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魏仁义突然拿过他的碗,把里面的菜全倒进了自己碗里,说:“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别吃这些荤腻的肉了,我给你盛些汤。”
刘旺很快就明白了魏仁义的意思,附和道:“哎呀,绵绵身体不舒服呀,那是得吃清淡些!”
秦可绵心领神会地看了眼魏仁义,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温暖极了。
饭后,刘旺非说要带秦可绵和魏仁义在村子里转转,两人觉得时间也早,便欣然答应了。
刘旺家盖着三层小楼,两边各一排平房,院子很大,中间还修了个花池,里面长着三棵淮城的市花-月季。月季花开得早,红红的花瓣,一朵一朵的,特别喜庆。
“以前我们这儿都是瓦房,这几年发展的快,又听说要拆迁了,家家都把楼房给盖了起来。”
“哎?前面那家不还是瓦房吗?”
转过一个弯,秦可绵一眼就看到了路边的那家红墙黑瓦的平房,房门虚掩着,门前还停着一辆保时捷。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刘旺,突然开始不做声地悄悄朝那儿平房走去,他探着脑袋,朝里面瞧了瞧,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峰哥??!!!”
“小旺!”
一个穿着十分绅士的中年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杰哥?杰哥你也回来啦?”
被称为杰哥的男人笑笑,他拍了下刘旺的大光头,说:“你小子吓我们一跳!”
刘旺委屈:“什么呀!你们吓我一跳才对,你们都多少年没回来啦!”
叫做“峰哥”的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刘旺的头说:“十年了,没想到你这小子还记得我们。”
“我怎么会不记得,小时候就爱跟在你们身后跑,你们还老是作弄我,这仇我可一辈子记着呢!”
说着三个人就都怀念的笑了起来,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小时候。
言归正传,刘旺问:“说真的,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已经都搬到北都去了吗?”
“听说要拆迁了,准备把我爸的坟迁走,顺便再回这个老宅看看,没想到钥匙还能打开。”
“峰哥”说着看了眼身后的“杰哥”。
刘旺点点头,眼底有一丝哀伤,坟都迁走的话,这辈子也就不会再回来了吧,为了掩饰自己的哀伤,他故意岔开话题。
“我要结婚了,峰哥!”
“是吗!”男人有点惊讶,“这么快吗?记忆中你还是那个流着大鼻涕跟在我们身后跑的小子呢!”
刘旺有点腼腆,他嘀咕道:“我都三十了……”
魏仁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个叫做“峰哥”的男人,总觉得他有点面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刘旺一直在和他们聊,似乎已经忘了秦可绵和魏仁义的存在,直到他们上车离开,他也还是久久站着不动。
“唉……”
刘旺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
秦可绵便问他怎么了。
“……造化弄人吧……”
刘旺似乎并不想说那个“峰哥”和“杰哥”的事情,他又恢复起了他的导游身份,带着秦可绵和魏仁义去了后面的山上。
山林里到处是桑树和野草莓,刘旺指着它们说:“下个月再来,这些就能吃了!”不过到下个月,谁还记得来呢?
天色渐渐看晚,爬了一下午的山,秦可绵和魏仁义都累得够呛,告别了刘旺,两人都略显疲惫地坐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