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轻轻一笑。“诚如你。江寒月,骨子里的你不相信爱情,我也是。两个不相信爱情的人如果爱上对方,那就是奇迹。”
“奇迹?”笑出声时,他声音似崩裂的冰。
“难道不是?”无瑕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却还是得说“我跟你是不同路的人。”
这是很明白的拒绝。拒绝两人的和解,也拒绝两人之间进一步的可能。
气恼下,事先释出善意的江寒月懵懂地察觉到无瑕深藏的恐惧,像是受了伤的动物不分敌我地攻击一切她所害怕的事物。
如果,他就这么走近她,把她捉进怀里,紧紧抱住,侵略她,她会不会抓得他遍体鳞伤?
终是忍住那份冲动,江寒月吐出一口气,道“所以你不要吗?不要这栋房子?”
不知道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房子上头。但无瑕此刻并不理智,她故意回答“到手的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他若执意要给,她当然敢收。
“换句话说,你要这房子?”
无瑕觉得好笑。“不是已经登记给我了?”现在说不要也太晚了吧。
“然后呢?”他嘲弄地抿了抿唇。
“然后?”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要你收下这栋房子,前提是我必须跟你睡上一晚。”顿了顿,他“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无瑕还是那句“然后呢?”
然后他丢下一句“你挑个时间吧!”
挑衅。这分明是挑衅。无瑕瞪着江寒月半晌,弯起唇笑了一笑,走上前,抚上他唇角道“择期不如撞日,今晚如何?”
他不甘示弱“现在如何?”
无瑕一怔,但她岂会怕他?
“好。”
她说好?
她怎么可以说好?还说得这么轻松写意!
是根本不在意,或是“性”之于她已是家常便饭?
江寒月脸色铁青,听见她往书房门口走去的脚步声,不禁嘲弄“想逃?”
回答他的,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无瑕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说“锁门。”
事到如今,谁也别想逃。
房门一被锁上,书房里顿时笼罩着某种谲异的氛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更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如紧绷的弦,随时要在最高亢的声线处断裂。
尽管如此,江寒月仍然可以知觉到无瑕强烈的存在感。他听见布料的窸窣声,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她冷声回应“脱衣服。”
江寒月不发一语,面无表情,脸色却藏不住心思,连着耳根一阵红、一阵白,双眼却始终深邃如墨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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