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无瑕忍不住噘起嘴,想起身下床,但最终还是决定再忍耐一下,听听他的“高论”。
“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
说了这句话之后,江寒月就自顾自地闭上双眼,假装不在意无瑕听见这话之后的反应。当然他也看不见,此刻无瑕已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正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江寒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无瑕这些事。
或许是因为她先问起,便表示她对他多多少少有一点关心吧!如果她真是出于关心……那么告诉她事实真相倒也无妨。
毕竟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就算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可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说他讨厌她。
因为事实上,他不讨厌她。
真的,不再讨厌。
甚至还开始觉得,倘若能跟她一辈子这样牵着手斗斗嘴走下去……然而他不敢想像。他不敢想,却提防不了她来入梦。
这一觉睡得很沉又很香,醒来时他已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依稀觉出某种甜味在心头曼延开来。
那一夜的平和相处,让无瑕找不到理由挑起战争。
尤其比起战争,她其实更希冀和平的到来。尽管心头有百般顾虑,可终究还是按捺下来,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然,她已经答应了玛莉……
既然,她已经是江寒月法律意义的妻子……
这婚姻虽然只是权宜性的,随时都可能结束。但在还没有结束之前,她并不排斥与他好好相处。毕竟,空想无济于事。她也不是那种能成天纠结在某个想不开心结的人。
大抵是决定让自己过得释怀些,再加上自那夜之后,江寒月对她的态度微有改变,他似乎终于稍有正眼瞧她了。当然她不是说他真能看见,那只是一种譬喻性的说法。
几个明显的迹象,在在显示他终于开始将她当作一回事,而不是将她当作空气。比如他每天睡醒后会问她人在哪里,吃饭时会叫她别觊觎他碗里剥好的虾仁;又比如他有时会孩子气的问陈嫂,为什么晚餐只做了无瑕爱吃的菜,而没有准备他喜欢的菜色——这真令无瑕意外,为他居然知道她爱吃什么菜。
对这改变,无瑕说不清心头的感觉是喜还是愁。既然说不清,她便采取一贯的策略——暂时不去想它就是了。
日子悠悠,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一天早晨,无瑕早早便醒,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回到主卧房时,江寒月也醒过来了。
她一走进房里,江寒月便立刻感觉到她的存在。
他没有动,他正在换衣服。
钱管家也没有出声,因为他看见站在卧房门口的无瑕将手指压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脱下鞋,赤着足无声地走进房里,接手了钱管家的工作——
她替他将刚穿上身的银灰色衬衫拉整好,一边欣赏他的胸膛线条,一边为他扣上银质衫扣。
他已经刮好胡子,光洁的下巴透出清香的气息;黑发有些长,刘海遮住眉峰,反而突显出他那双十足美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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