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江廷玉接过玉令,独自转身离去。
萧晟看着他的背影,期望着他还能最后再回头看他一眼,但直到江廷玉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再回头。
终究心上事,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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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秋实,冬去春来。一念之间岁月流转,遍经冷暖。
京城钟鸣三万,闷沉的钟声回荡。
皇帝驾崩了。
有人说是因为思念过度,哀毁骨立而亡;也有人说皇帝是被暗杀了;更有甚至说是权臣逼死了皇帝.....
种种猜疑从一开始的津津乐道,最终沦为饭后闲谈,渐渐消失在百姓忙碌的生活中。
新皇登基,一切还是照样进行,国家机器已然井然有序。除了朝中重臣略有变化,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众人都懂,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日子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新皇轻徭薄赋,倒是迎来百姓一片叫好之声。
金銮殿内,极尽精巧的书房中,新皇看着一封封奏折,眉头越皱越紧,“啪”一声将奏折扔在玉阶上。
古瑟恰好进来,看着落在地上的奏折,弯腰拾起放在一旁。
“你说那些大臣是不是闲的慌,天天来关心皇帝的个人私事,你说朕纳不纳妃关他们什么事?朕又不是他们儿子!”新皇萧晟赌气地说道,一脸幽怨,这几日有许多朝中大臣上奏,请求新皇为江山社稷着想,尽快纳妃,确立后宫之主,又有人说皇储未立,让他赶紧立东宫之主。
萧晟屡次不回复,或者直接置之不理。这些人还变本加厉,上奏折上的比催自己儿子娶妻还要勤。
萧晟掐了掐眉心,问道:“镇国公府怎么样?”
“禀主上,一切安好。”古瑟道。
萧晟为了避免上一世的事情发生,用了些计谋将北府军兵权收归自己,而后加封了镇国公府,虽然现在镇国公没了兵权,但作为两朝元老,没人敢不尊重他。
“他,回来过吗?”萧晟垂下眼眸,问道。
本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失望,却听古瑟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江公子来过一封信,恰巧被属下截获了。”古瑟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呈给萧晟。
萧晟接过,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这是他夜夜梦回的人的字,这一瞬间,他甚至将要落泪。
古瑟看着神色变化的萧晟,眼前却被他鬓角的几根银丝刺疼了眼睛。
萧晟这时也才二十有三的年纪,竟然已经有了白发,眼下乌黑一片,是夜里无数次辗转反侧留下的痕迹。
第二日,朝中几名重要大臣忽然得知消息,新皇为体察民情,决定微服私访,由宁王监国,御史台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