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格外照顾他的长姐死了。
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死了。
对他没有好却任何私心的人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你这个贱/人!”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冲上心头,仿佛血肉里都翻涌着滚烫的怒火,仿佛四肢五骸都在被愤怒扭曲。
萧晟一巴掌扇在江廷玉脸上,江廷玉被这猝不及防的巴掌打蒙了,一个不稳摔在地上,白皙的脸上红印触目惊心,火辣辣地疼。
“景辞.....”
“不准喊我的名字!”萧晟眼眸布满血丝,面目狰狞,整个人显得格外恐怖,“长姐她那么喜欢你,不惜从我这里偷盗令牌,也要放你出去,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我没办法.....”热泪夺眶而出,划过红肿的脸颊,江廷玉颤抖着声音:“我想救的....我真的想救的.....”
“江廷玉,枉我一直那么相信你,枉我长姐一直那么相信你,你这无/耻的贱/人,竟然还讲她从崖上推下去!”
江廷玉猛然睁大了眼睛,眼前一阵发黑,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走马观花般放映,似曾相识的片段让他一阵心慌,太阳穴砰砰直跳。
“不是我!”江廷玉忽然大声喊道,他弓下身子,捂着头,“我没有推她,这一切都不是我设计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害她.....”
江廷玉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萧晟,“金珠....是皇后的人!”
他猛然想起那些黑衣人倒地时散落一地的颗颗金珠,那是只有皇后才有的。
“你在狡辩什么?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萧晟忽然弯腰将人一把拽起,在他脑后用力一敲。
江廷玉顿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睁眼是黑暗,闭眼也是黑暗,乌黑的玄铁锁链沾着大片血迹,铐在躺在地上之人白皙纤细的手腕处,另一头牢牢锁在房顶四角。
这是一处密不透风的石室,四处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江廷玉蜷缩在地上,微微颤抖着,不是冷的颤抖,而是剥床以肤的疼痛。
如若此刻有光亮,就能发现他的双腕四肢处的地上均有一摊血迹。
萧晟让人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
江廷玉的手无力地垂落,痛意连脊骨都疼得发颤。
泪已流尽,他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四周一片黑茫茫,没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