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虽然一不做官二不当家,却也是俗务缠身。一会是二妮远嫁西域要送亲,一会是凤凰的孩子满月要做酒,一会是药神谷被人踢馆来求救,一会是殷掌门率武林门派给浮屠宫递拜帖,重度社交恐惧症的萧艳殊央求他们回去张罗待客,另外海棠和熙岚也不见消停几日……
一家三口走南闯北,一年到头总有大半的时间在路上。好在爱苒不娇气,打小习惯了舟车劳顿,在哪都能吃得好睡得香。
这处小院子是他们在江南新置办的产业,本是来此处拜访隐居的仇离恨前辈,可一来觉得山清水秀,二来爱苒玩得开心撒娇说不想走,便干脆买了宅邸,以后还可常来度假小住。没想到还没住上几天,就遭到了左邻右舍的围攻。
来的人太多,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萧笙嘴笨,被逼得说不出话来,笑得脸都快抽筋了才等到了然回来斡旋,这会只一味求助的盯着他看。
“怎么了?”领头的汉子怒目圆瞪,没轻没重的冲上来扯了然的衣襟,咆哮道:“你们家的野丫头把我宝贝儿子打伤了!脸上都破相了!”
闻言,爱苒心虚的把脑袋在萧笙怀里埋得更深。
见了小女孩畏缩的反应,那汉子更加嘚瑟,晃着了然的衣领问:“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当老子的?怎会养出这么没教养的丫头?”
“我是!”
“我是!”
萧笙和了然齐声应到。
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听闻新来的外地人一个姓李一个信萧,还担心没人对容姓野丫头闯的祸负责。如今一看这两人风度翩翩又挺斯文的模样,恶从胆边生,非要给自家孩子讨回公道不可。
“是你闺女那便好说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汉子松开了然的衣襟,还盛气凌人的推搡一把。不想了然纹丝不动,脚底仿佛长在地上,镇定的与他对峙。
“爱苒,”了然沉声问:“你打人了?”
爱苒在萧笙怀里哆哆嗦嗦的点头。
“还打了我儿子!”有个膘肥身健的大娘附和:“现在伤了腿都站不起来了!”
“还有我孙子!”一个白胡子老头拿拐杖把青石地面敲得“砰砰”作响。
“还有我家的两位小少爷!”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跟着闹腾。
“爱苒,”了然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再问:“都是你打的?”
爱苒不敢抬头,声如蚊蝇的答了:“嗯。”
“哎呀!你凶她干嘛!”萧笙见怀里的小家伙发抖,心疼的抱得更紧。
了然头更疼了。这几年容爱苒越发霸道,萧笙又越发溺爱,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终于酿成今天的后果。
“实在不好意思,是在下疏于管教,”了然暂且把家庭内务放在一边,对众邻居诚恳道歉:“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给孩子们看诊,费用我来承担。改日再带犬女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