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凤凰灵机一动,两眼放光,冲萧笙问:“那我哥呢?叫他来接我!”
萧笙隐隐替荣瑟揪心,以凤凰那么粘了然的脾性,了然一过来就没荣瑟什么事了。于是挺身而出,冷声道:“你还不知道他,脾气那么好,被人缠住了脱不开身,一时半会过不来。你再拖拖拉拉,小心误了吉时。”
萧笙那张冷脸惯有威慑力,凤凰不敢造次,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哦……”
“来吧,”九歌把红盖头往凤凰头上罩:“新娘子准备上花轿咯。”
“我不!”凤凰嫌恶的看着那块红布,抗议道:“罩上我就看不见了!”
“你不需要看见,”九歌耐心解释:“我扶着你。”
“我不要,一会你坑我怎么办!”凤凰坚持。
荣瑟都快给她跪下了,眼看吉时要过,凶神恶煞的训斥:“别闹了!谁叫你非要嫁个汉人!还是名门正派的秦掌门,这些礼仪一点都不能马虎!”说罢抢了九歌手里的红盖头,不由分说给她盖上,拎起她的领子就往外提。
好歹好说把人塞上了花轿,一路敲锣打鼓,为显得隆重,还特地绕到山门处兜了一圈,终于到了近在咫尺的新郎家。
一百五十四、凤凰嫁人(三)
宽敞的院子里聚集了太多人,酒席开了三十桌还坐得局促。流明后厨的能力有限,又没能事先做好思想准备,只好请客人迁就。正邪两道的人早上还泾渭分明,这会挤在一团坐着,可以想见一会三杯酒下肚,哪里还分你我,定会挤在一起划拳斗酒。
新娘子进门大伙又兴奋了一阵,却在拜堂时犯了难。
道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夫妻对拜。这天地和夫妻都好说,可是高堂在哪?
于是仪式进行到此处就卡住了。
凤凰被红盖头挡了脸也不知收敛,脱口而出:“我没爹,我娘死了!”
秦天钧文质彬彬的跟着说了一遍:“秦某自幼父母双亡,是田掌门把我抚养成人,可惜掌门如今也不在了……”
“那就不拜了吧,”凤凰出馊主意:“拜两张空椅子有什么意思。”
“三拜变两拜像什么话!”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荣瑟今天却出人意料的坚持。
“要不……”秦天钧求助的看着殷长亭,连年劫难,江湖上老人一茬接一茬的死,在座数他最德高望重,“要不麻烦殷掌门去那椅子上坐一下?”
“这不行!”殷长亭诚惶诚恐:“这不能儿戏!”
“那要不让我哥坐上去?”凤凰的馊主意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