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扑哧一笑。
“听哥哥的话才是好孩子。”
她安慰着小宝。小宝哼了声，又弱弱地看了眼烟舟和徐小海。
又从柳妈妈的怀里钻出来，向徐小海投来注视。
“小海哥哥，我想吹泡泡。”
徐小海一向是个没原则的，这个时候被一向不怎么亲近的小屁孩这么重视，也是知道他其实是真的很想吹泡泡了。
但是——
徐小海清了清嗓子，说：“你看这个薯条，看起来是不是很像毛毛虫？”
他蹩脚地转移小朋友的注意力。
烟舟：“坐到这里来。”
“自己拿叉子。”
“对，做的很棒。”
徐小海第一次见这样的。目瞪口呆。
柳妈妈倒是习惯了。
跟徐蓉解释：“在家里也是这样的，哈哈哈哈哈。”
小宝用的是儿童叉子，此刻有些慢吞吞，费力地卷起面条往嘴里塞。等吃完了一口，满眼小星星地偏头看烟舟，问：“我这样棒吗？”
烟舟：“很棒，要是你能把面条吃完就更棒了。”
小宝听了，握着拳头说：“我能吃完！”
徐小海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被烟舟这么心有余力地‘忽悠’的。
在闹哄哄的餐厅里，这里倒成了有小孩子但跟不存在似的。
徐小海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没想到一到家门口，就看见了徐有梁一家。
天气还很冷，不知道他们等了多久，大人耐寒，但小姑娘就可怜巴巴的。看见徐蓉了，小声地叫了声姑姑。
“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徐蓉连忙带他们进去。
进了家门，徐蓉又去开暖气，吩咐徐小海带小姑娘去挑零食吃。
他们家的零食向来摆在厨房，因为过年过节，东西太多，所以徐蓉干脆放在了两个储物箱里。
徐小海把箱子打开。
说：“要吃什么你自己挑，好吗？”
他见小女孩仰头呆呆地看着自己，又蹲下来，拿了包平时自己很喜欢吃的芝士饼干。
“这个是饼干，还有巧克力，你可以吃糖吗？”
等拿着零食出去的时候，客厅里三人已经坐下来了。
徐蓉看见了徐小海，就说：“你带着妹妹去房间玩吧。”
小姑娘有点怯生，听到了话赶紧走到了她妈妈旁边。
于是徐小海的新舅妈，徐有梁的老婆就有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看了眼徐小海。
对女儿说：“你跟哥哥先去玩，让他给你放动画片好不好？恩？妈妈要和姑姑谈事情，你乖乖的啊。”
于是小女孩就跟着徐小海进去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徐小海带她去了房间，给她放了动画片。
小女孩就一边吃东西一边安静地看起动画片来。
徐小海其实很想去偷听客厅在讲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徐有梁他们才离开。
徐蓉大概是挽留过他们吃晚饭的，但是他们没有留下。
离开后徐小海看到门边放着的两盒补品。
他问徐蓉：“妈，刚才舅舅来找咱们是什么事啊？”
徐蓉脸上神情有些疲烦。
“借钱，你舅舅想要进货，但是没钱，就问我们来借。”
“他又要做生意了？”
“是啊，毕竟有个女儿要养，以前赌博都赔光了，现在想要改过自新了。”
“借多少啊？”
“二十万。”
徐蓉看了眼时间，又说：“你别管这事了，过几天就要去学校了，好好学习就是了。”
“我觉得别借那么多吧……虽然二十万不是很多，但是舅舅那个人品，你就不怕钱借出去了收不回来？”
徐蓉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
瞥了眼徐小海：“你怎么对你舅印象那么差？他小时候还给你买过玩具水枪你忘记了？”
徐小海听了，嗤了声。说您可别提了：“五块钱一把的水枪，喷两下就坏了，他给他儿子买的可是最贵的，您忘了我被喷成落汤鸡逃回来哭啊……”
徐蓉：“好歹也是你舅舅。”
“您可别忘了他输光了两套房的事，那时候赌债您和爸也帮着还了点吧。”
那是徐小海还小，但也记得有两个晚上父母似乎起了点争执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
徐蓉苦笑着摆摆手。“我跟你爸商量一下。”
徐小海突然又想到：“要是咱们家不借，舅舅他不会去问外公外婆借吧。”
“你外公外婆哪来的钱，别瞎说。”
“那可不一定。”
“你外婆身体又不好，你舅舅不会这么不孝的，还去问老人借钱。”
“所以光凭这一点，妈你就不得不借给他了。”
徐蓉听了，也是沉默。
这个年过的真是有点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