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走水
顾凌洛茫然的看着明明满室温红，却空旷到荒寂的房间，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空寂之中。
他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
“凌洛……”
遣散了宾客的许清寒站在正房门口，看着这般的顾凌洛，心中微痛。
他与顾凌洛幼年相识，他见惯了这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狼狈。
为着一个苏子宣，沦落成如今这般模样。
真的值得么？
“凌洛，苏子宣死了，你这样她也活不过来。”
顾凌洛没有回他，只是沉默的失焦着。
许清寒陪着他这般很久，久到天色渐暮，久到只能看清斑驳树影。
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他大步上前，双手紧抓着顾凌洛的肩膀摇晃着，想要将人唤回神。
他说：“顾凌洛，你醒一醒，苏子宣已经死了，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顾凌洛缓缓抬眸看着他，一双眼中满是死寂，唯有暗处那一抹光，耀眼的让人心慌。
“你胡说，她没死！她……怎么会死呢？！”
他如此说着，说的有板有眼，也让许清寒害怕不已。
“……凌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凌洛拂开他的手，抓着门扇慢慢站起身，脚下不稳。
“我当然知道，苏子宣是我的妻子，她没有死，她会回来的！”
顾凌洛如此说着，在许清寒惊惶的目光中，慢慢走出了正房。
那日之后，顾凌洛再次进了京，去面见了官家。
再回到襄阳时，他带回了苏子宣。
带回了那一方棺椁！
许清寒背后生寒的看着那黑冷的棺木，咽了咽唾沫。
“凌洛，你这是……”
“我说过，她会回来的，你看，她这不是回来陪我了！”
顾凌洛的手拂过棺椁，像是在对待一个情人一般，温存柔情。
可这样的一幕在许清寒看来却是万分可怕。
他甚至是觉得顾凌洛疯了！
若不然，怎么会有人同一方棺椁同吃同睡，甚至同它说话！
走上前，许清寒哑声开口道：“凌洛，苏子宣死了，你得清醒一点！”
顾凌洛闻言不悦的皱了皱眉，将目光从棺椁上移开看向他。
“清寒，我念在你我多年好友，日后莫要在说这种话，子宣她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