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群众围着,还在滔滔不绝解释的谢彦“……”
合着我就没人管了是吧?
这还不算,紧接着谢彦就看见,喻兰川从远处急匆匆地走过来,往人群里看了一眼,见谢彦被人围着,喻兰川对他微微点头,礼貌地笑了笑,也往巷子里去了。
这是!
谢彦怒了,好歹咱俩也算认识,发现你对象不在,就装着不认识了是吧!
那家正北房里。
屋子里坐满了人,喻兰川进门的第一时间,田橙就看见他,对他招了招手。
张胜利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家冲动好骗的妈,见喻兰川进门,他歉意地笑了笑,继续跟自家妈讲事实摆道理。
听着儿子对身体状况的描述,加上儿子拿出来的一叠子检查单做佐证,张母终于相信,儿子的病,真的是田橙这小姑娘给治好的。
虽说田橙把一切都推在谢教授头上,可如果没有喻兰川和田橙的推荐,她们一家也不知道国内竟然有这种药。
那个谢教授固然要感谢,可田橙和喻兰川更应该感谢,尤其是她还给田橙添了这么大的乱子。
听说人家小姑娘婚期已定,正在筹备婚礼,自己却上人家门上闹了这么一出子,张母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误会已经解开,外面那个谢教授的儿子比她会说一百倍,现在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等小姑娘结婚的时候,来随一份厚礼,说不定还能稍微解一解心里的愧疚。
张胜利连声道歉,颇为不好意思,他回到家里,听奶奶说起这事,就知道不对,奶奶刚从乡下来没几天,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楚,问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媳妇去了别人家里,那家里有什么甜的橙子。
张胜利一想就知道,他妈肯定是去田橙家了,好在他有一次病情反复,跟喻兰川来过田橙家问话,急急忙忙骑车出来,恰好遇到一辆出租车,急中生智,把自行车一锁,打了车就来了。
幸好来得及时。
田橙感兴趣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大妈,是谁告诉您我们的药吃死人了?”田橙觉得很不对劲,志愿者是早上死亡的,下午张母就得到了消息,还找到她家里来,这事怎么看都不像偶然的。
说起这个张母很不好意思“橙子啊,是大妈糊涂,被人一煽动就相信了……”
“不是,妈,您就别自责了,先说这事是谁告诉您的,这人肯定没安好心!”张胜利一看他妈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赶紧把话引回到正题上。
据张母的描述,跟她报信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同志,,梳着两条短辫,齐刘海,模样还算周正,穿着现在流行的蓝色小翻领上衣,黑色裤子,黑色布鞋。
“……那姑娘说着一口普通话,挺有礼貌的,她说我家胜利吃的药昨天吃死人了,还说凡是吃这个药的人,就算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她于心不忍,特意来跟我说一声,让把药先停了,至于后续的损失,可以找田橙同志,她通过这药赚了好多钱,也是时候让她拿出一部分来,给大家治病。”
说到这儿,张母有点讪讪的“小田啊,我真没打算跟你讹钱,就是担心胜利的身体……”
“妈你是怎么知道田橙家的地址的?”
张母脱口道“当然是那个小同志告诉我的!啊呀不对,她果然没安好心!”把田橙家的地址告诉她,还怂恿她来找田橙的麻烦,可不就是没安好心么?
张胜利一脸的无奈“您也没问她姓什么叫什么?”
“我问了,那姑娘说她叫张珊。”
张胜利和田橙对视一眼,田橙摇头“我不认识。”
张胜利也摇头,这人显然是故意挑事的,肯定不会留真名,看看这名字起得都不上心,张珊不就是张三么。
这该怎么查?
“算了,反正事情终究会调查清楚,”见张母和张胜利都是一脸的愧疚,田橙安慰道“也不是哪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谢彦还在外面给那些人解释呢,让他回来吧。”
没等她说完,张胜利就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出去找谢彦,就在这时,田橙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她低头看过去,喻兰川握着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我来晚了,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没说对不起,可眼神里却明明白白地表露着歉意和自责,田橙也笑了,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不怪你。
吃完了一整只烧鸡,肚儿圆溜溜,嘴儿油光光,行动都有些不便利的田喵猫慢腾腾地走过来,看了看两人交握着的手,对喻兰川翻了个白眼儿。
办正事儿的时候不见他,现在它费心费力受憋屈地把事情解决了,他倒出来献殷勤了!
很奇妙地,喻兰川居然明白了猫儿的意思,一时间倒有点惊讶,这骄傲中带着点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只猫吗?
肩头一沉,聒噪的鸟叫声在耳边响起来“来迟了,你又来迟了!”
喻兰川点了点田小乌的小脑袋,苦笑一声,今天他是来迟了些,可橙子家这些猫儿鸟儿的,真不是成精了吗?
……
有了调查的方向,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出事的那名志愿者在报名体检时,隐瞒了患有银屑病的事,在服用实验药物的同时,还服用了自己配制的,含有汞和砷等有毒物质的药剂,这种药剂他以前就服用过,只是这一次没有控制好剂量,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而死者的家属,其实知道大概的死因,这也是他们坚决不许对尸体进行解剖,甚至专程派了人在太平间门口守着的原因。
因为听说实验室的负责人是海外归来的,上一次的药物研制成功后,取得了巨大的市场利润,而现在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临床实验的新药,如果能成功投放市场,利润会更加巨大。
在这种情形下,家属决定,利用死去的亲人讹一笔钱,不能让他白白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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