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挠了挠头,略有尴尬地笑道“兄弟说笑了,我们这些人自是比不得那些达官贵人,若想占个好地方,不走些捷径排个位子,到时候连毛都抓不着。”
“哦?听小哥的意思,这花一楼达官贵人甚是喜欢来?”连羿说道。
然而此问,问得男子一愣,不知如何接答。
“小哥儿见笑了,家兄近日刚读书回来,家父管教极严,不懂这些。”彭北一脸堆笑。
随手在其腰间拧了一把。
“修行上倒是有两把刷子,怎么到了生活上这么虎,这等场所要不是靠着显赫之流撑着,怎么可能红火至今,后面的事闭上嘴巴,想说问我再说。”
彭北小声嗔道,连羿咧嘴痛呼,倒不敢说些什么,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一般,但在其心中,已经下定了要好好钻研一下这些世俗之所。
“怪不得,那我们快些进去吧,不然别说好一点的位子,就连坐着的地方都可能没了。”小哥也非刨根问底之人,笑哈一下便带头走了进去。
三人找了第三排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彭北又掏出了几块红石,要了几个小菜。随后几个身着艳丽的女子端着菜肴和烧酒走了过来,放下酒菜之后,几人便要落座,彭北连忙摆手,随后又看向男子。
“兄弟你自便,家父管教极严,我们兄弟二人无需这些。”彭北拱手笑道。
男子随即也摆了摆手,几个女子见样,眼中略带几分幽恨,便走向了下一桌。
“我也无需这些,要知道,这里的女子,谁都不知和那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有关系,搞个不好,那可是小命不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倒了杯酒,“今日占兄弟你个便宜,喝点小酒,看看那花魁究竟如何也就是了。”男子笑着说道。
不一会,一阵喧嚣,这花一楼的妈妈,带着一股脑的角色女子众星捧月般地迎来了一众公子哥,直接坐在了第一排看台前的位子。
“小哥,那几人是?”连羿问道,随即才想起了刚才彭北的话,随即回头看了看他,好似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见他没发脾气,又扭回头看向男子。心里一百个问号,为何自己要如此!
“说起这几个人,来头可都不小。”说到这,男子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
“最中间的是城主府的少爷,张义良,城主独苗。”男子指了指最中间那个一看便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左边的那位是虹仙城府衙的少爷,孙桥。另一边的是虹仙城首富仇员外仇府的公子,仇邛。剩下几人皆是城中权贵之子,今日这里,算是聚集了十有七八。”
提到孙桥和仇邛,两人皆目光一亮,要知道今日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这南城府衙,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而那仇邛,乃是刘珍惠口中提到仇府之子,见到此人也算是买一赠一。
“中间那三人平日品行如何?”彭北吃了块糕点,举杯向着男子示意一下,随即笑着问道。
男子提杯,一口喝下。“平日里张义良传闻最多,风流成性,但却胆小怕事,虽不讨人喜,倒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孙桥此人,他父亲是城主的得力臂膀,平日里和张义良走得极近,但为人口碑却不是很好,传言很多时候顶着张义良的名义做了不少坏事。”
他抓了一把花生,放到了嘴里。
“但是说起这仇邛,倒是口碑极好,毕竟仇府虽是城中首富,但很多时候都会救济穷人,仇府家风极严,也崇尚节俭,就连仇老爷子故逝之时,也是一切从简,倒是从未听过什么闲言碎语。”
听到这里,两人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在彭北想继续开口询问什么之时,一阵欢呼响起,瞬间花一楼内好似炸开了锅,琴瑟之声瞬时响起,一众面戴掩纱的女子排成一溜,走上了看台。
“花魁就该来了。”
男子刚刚说完,一阵鲜花雨自看台顶端飘落,一身着白纱的女子,发鬓微束,自空中飘下,径直落在了张义良怀中,随即单手微点,还不及他合臂,便飞回台上。
“一手好计量,既彰显了此子地位,又不会。”见此,彭北双眼微缩,冷冷说道。
于此同时,几个女子递上了一面琵琶,只见白纱女子抱着琵琶,舞动而起,所过之处,莲花微生,随着曲调生起,女子竟在乐曲之中,抱着琵琶步步飞升,惊得台下众人连连惊呼鼓掌。
“不过是障眼法。”连羿笑道。
若说其他人不懂,连羿和彭北是再明白不过了。
就这般,舞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曲毕人落,女子携着身后众人,向着在场坐落之人微微躬身行礼。
“小女子,龙筱,幸得诸位喜爱,今奏舞一曲,还望各位喜欢。”言语一出,四座惊起。
就在此时,孙桥单手一掷,一粒花生,打在了龙筱面纱一端,面纱飞落,龙筱顺势转了一圈,当再次示人时,连羿和彭北双眸紧缩。而与此同时,张义良、孙桥两人纷纷站起,就在众人为其容貌惊呼之时,张义良明显脸色骤变,后退几步。
“给我抓起来!带到城主府!”怒吼着,再不及多想,在仇邛的搀扶下急速离开了花一楼。
“这女子,竟和刘珍惠长得如此相似!”连羿沉声说道。
“观此三人反应,说不定,和刘珍惠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彭北补充道。
随即二人向着依旧被龙筱美貌惊艳到,同时又被变局惊骇到的男子微微行礼。
“兄弟保重,后会有期。”
还不及男子回过神来,两人便相视一眼,转瞬消失,就好似从未存在一般,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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