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惜纭的出现打断了江醉瑶直视斩风的目光,只见惜纭十分紧张的推门而入,禀了声:“主子,宫里来人了。”
江醉瑶一愣,想着宫里怎么忽然来了人?难道说……
她下意识的想不到别人,只有太后。
放下手里的拨浪鼓,江醉瑶起身就往外面走,离着门口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惜纭才意识到什么,仓促的道了句:“主子这是要走了,对吗?”
江醉瑶忽然停足,回头一瞧,惜纭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在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之中,除了欢喜以外,皆是五味具杂一般。
江醉瑶知道惜纭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看向了床榻,楚颐正靠在被褥上抓着布老虎玩着,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要走了。
江醉瑶皱了皱眉,对惜纭道:“照顾好楚颐。”
这句话,江醉瑶对惜纭说了无数遍,就算她不说,惜纭也会照顾好楚颐,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随即,江醉瑶推开了门,冷风打在身上,瞬间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冷。再看外面,掌灯的太监宫女将庭院照的通亮,宫人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崔公公。
崔公公瞧见江醉瑶,赶紧上了台阶走到门前道:“夫人,太后传您入宫问话。”
果然不出江醉瑶所料,除了太后,也没别人了。
江醉瑶拿了披风披在身上,临出门的时候,不舍的瞧了楚颐一眼,内心一阵酸楚,狠下心收回目光,踏过门槛跟着崔公公走了。
崔公公带着宫人入府,一路上无人阻拦,韶江忙着凑集五十万两已经一日一夜没回来了,听说是蒋氏来迎的崔公公,眼下也不见人,许是被崔公公打发了。
到了府门口,接江醉瑶入宫的轿子已然等候多时,江醉瑶坐了进去,斩风在外面跟着,还有好些太监宫女。
待江醉瑶到了凤翥宫,看着眼前久违的熟悉,不由回想当初第一次入宫的时候,那个时候,秦南弦还在。
崔公公在前面引路,见到太后的时候,她老人家正坐在软榻上绣花,崔公公走过去道:“太后,韶夫人到了。”
太后抬眼瞧了瞧,江醉瑶便上前施礼道:“参见太后。”
太后并未理会江醉瑶,只是问着崔公公:“就她一个人来的?”
崔公公回道:“还有一个男人,说是保护江醉瑶平安的,人站外面候着呢。”
太后点了点头,崔公公便识趣的出去了,将门关紧。
大殿之中只剩下太后和江醉瑶两个人,太后这才将手里的丝绸放下,仔细打量着江醉瑶,道了句:“怎么还这么瘦?”
江醉瑶直起腰身,也不知该怎么回话。
太后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道:“坐下说话吧。”
“谢太后。”,江醉瑶回了一句,转身走到椅子旁落身坐下。
太后挪了挪身子,往软榻深处坐了坐,目光随意的落在了炕桌上的丝绸之上,道了句:“如今不服老是不行了,绣起花来,几针下去便花了眼,看不清了。”
江醉瑶看了一眼炕桌上的丝绸,绣的好像是芙蓉,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她知道太后此刻传她入宫,必然不是聊家常的,便往正题上引话道:“太后怎么知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