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武官被他臭骂一通,也不敢还嘴,悻悻地挠了挠头。
正说话之际,宋飞领人进了府衙大院,之前被囚禁在此处的南诏妇人也都四散逃走,藏起来了,大厅里只剩下了包括李元春在内的十多具尸体。
宋飞随便翻了一具尸体,只见这人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三寸剑口,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宋飞暗道一声“好快的剑!”
当即命人把所有的尸体都查验了一遍,除了李元春是被秦克己钉死的,还有那个让秦克己一脚踹死的,余下的人皆是臧锋的快剑所杀。
宋飞心中嘀咕“看这些人的样子,断气之时应该都是站姿,喉咙被割破以后,人虽然死了,却并未立即扑倒,直到血流干了,双腿无法再支撑身体的重量,这才倒在了地上。”
偌大天下,出剑如此之快又有几人呢
此事太过蹊跷,他已认定绝非白彝族所为,便打定了主意,要立即返回曲靖上报消息。
此刻曲靖城内的一家民宅,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写信,这人容貌极其俊美,眉宇间处处透着英气,一袭白衣,似雪似月。
“瑾瑜师弟!”宋飞一阵小跑,匆忙进了屋内。
“宋师哥?你不是早上才去的昆州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飞要见的不是别人,正是万剑门此次随军出行的领队——齐瑾瑜。
按理来说,如有军机战报,宋飞应该向东路军的指挥使何屡光反映,但昆州城里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绝非蛮族所为,这等特殊情况自然就得万剑门来处理了。齐瑾瑜虽然比他入门晚,但却是掌门人汪正的嫡传弟子,又是此次的领队,找他商量再合适不过。
待宋飞把情况说明以后,齐瑾瑜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莞尔一笑“小弟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处理了,宋师哥勿忧,忙你的就是。”
“可是”
“师兄不必多说,你还信不过我吗?”
“那好吧。”在齐瑾瑜面前,宋飞完全没有了在昆州城内训这个骂那个的嚣张气焰,眼前这个长相秀气的师弟虽然总是和和气气的,却有一种莫名的威压,整个人都像深渊寒潭似的,看不穿也猜不透。
再说另一边,一剑宗几人出城向东走了二三十里路。
“我不回华山了。”秦克己冷不丁地说到。
“什么?”
“我想好了,帮南诏人打赢这场仗,先不回华山了。”
“胡闹!”朱莫岐难得一次板了脸。“这可是卖国投敌的罪名!”
秦克己冷哼一声,道“我当初既然敢拗着大师兄,让无期和天纵来南诏谈和,如今自然也敢背这所谓的卖国投敌罪名!”
朱莫岐苦口婆心地劝道“这是两回事,又怎能相提并论呢?你让无期他们来南诏谈和,那时两国尚未开战,可现在木已成舟,你我一介江湖草莽,左右不了战争局势的。”
秦克己郑重地说道“我不懂什么局势不局势,只知道师傅还在世之时,常教导我们为义而战,为天下而战。夏桀无道,商汤伐之,天下九州一呼百应;商纣无道,武王伐之,黎民百姓箪食壶浆。”
“”一向能言善辩的的朱莫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朱莫岐还是不想这么草率,又劝他“我知道师弟你为了大义,可以赴汤蹈火,但也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你身后还系着一剑宗上万人的身家性命呢,如此倒戈相向,一旦皇帝追查下来,我等都有连带责任。”
秦克己傲然道“大不了我脱了这身衣服,只以我秦克己一人的身份前去驰援南诏!”
“秦伯伯,我跟你去!”无期朗声说道。
“那我也去!”颜天纵立即附和。
鬼方看了一眼无期和天纵,说道“宗主让我保护你们,你们去哪,我也去哪。”
臧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无期肩膀,也站在了秦克己这一侧。
眼见事已至此,朱莫岐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朱某多少年都没有这么轻狂过了,今天也随你们放肆一回吧!”
众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秦克己驾马高喝“好!那咱们折回姚州城,为义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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