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怎么办?”每到需要拿主意的时候,颜天纵向来都听无期的。
无期吩咐道:“南诏盛产‘金不换’,你去采几株回来,再抓一条白眉蛇,把捣碎的‘金不换’和蛇血一并涂在伤口就行了。”
“我这就去!”颜天纵嘿嘿一笑,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天纵挠了挠头:“啥是‘金不换’呀?”
无期一拍脑门,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哥,以后六师伯讲医药时,你能不能别睡觉了?‘金不换’就是‘三七’,就是金疮药!”
不大一会工夫,天纵就带着这两样东西回来了,又照无期说得那样,把三七揉碎,和了蛇血涂在了鬼方的伤口上,也就两炷香的时间,鬼方的伤口便不再往外渗血了,又歇了一会儿,众人打算起行回太和城。
“等等!”颜天纵突然止住脚步,笑道:“这暗室藏得如此隐秘,我们若不搜查一番岂不可惜了?”
无期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方才被蒙崇义追杀的何其狼狈,一时也没顾上这些,至于蒙崇义,原本也是想进来看看的,半路听说了阁武恩要造反的事情,急匆匆地走了,也就没再留意这间暗室。
于是无期点了获鹿的穴道,让鬼方在外面守着,自己和颜天纵带着火折子又钻进了那狗洞大小的窟窿。
“无期你看!”颜天纵眼神好使,一进去便发现了方才燕无期跌进来的地方不远处竟有一个小桌子,之前室内无光,所以才没看到。
两人又走近了一步,只见小桌子上放着两个木盒,布满了灰尘,也不知这东西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这么久了既不腐烂也无破损。
颜天纵猴急道:“快打开看看!”
无期拂去了灰尘,但见木盒质地坚硬,样式古朴,左侧木盒用榫卯结构上了锁,一剑宗丑门弟子中不乏能工巧匠,这样的结构他也见过不少,当下便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这榫口设得甚是巧妙,既不像燕尾榫也不像抱肩榫,就在无期琢磨如何破解之时,颜天纵随口说到:“如此复杂的结构,设计者一定是个极出色的木匠。”
燕无期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他道:“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那设计者一定是个极出色的木匠!”天纵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木匠?公输兄…姓公输…”燕无期口中喃喃自语。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随即放声大笑:“我知道了!祖师爷口中所说的那位‘公输兄’一定是鲁班的后人!这木盒十有也是他造的。”
突然,咯吱一声,这榫卯竟被无期破解开了,但见盒内放着一卷羊皮,卷轴上写着八个蝇头小楷——“奇技淫巧,不足为道。”
燕无期小心翼翼地拆开卷轴,上面画了许多图案,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八牛弩”、“神威天”、“傀儡兽”……
两人大致扫了一遍,内心久久无法平复,嘴巴张得能囫囵塞进去一个鸡蛋。
“无期…这…这是所谓的‘奇技淫巧’?”颜天纵结结巴巴地说到。
燕无期也是满脸呆滞,像丢了魂儿一样,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都说一剑宗的丑门是天下匠人的翘楚,真是贻笑大方,和创作这些神机傀儡的高人相比,犹如点星比之皓月。
颜天纵狡黠一笑,随手便将这羊皮卷揣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无期突然一愣。
“嘿嘿,带回去给宗主呀!”
燕无期哭笑不得,说道:“合适吗?此处毕竟是南诏的地盘。”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也都是咱们祖师爷留下的。” 天纵打哈哈道,“先不管这些了,看看另一个盒子吧。”
两人拿起右侧那四四方方的盒子,瞅了半天也没见开口在哪。
“这儿呢!底下呢!”颜天纵还真是鸡贼。
只见方盒底下有一个圆形的凹印,若不把盒子端起来,还真发现不了呢。
天纵看了半天,苦恼道:“这也不像是钥匙孔呀!难道有什么机关?”
燕无期盯着这凹印看了又看,揣测良久,突然兴奋道:“把你剑上那半块玉佩拿来。”
天纵向来佩服他的机敏,也没多想就摘了下来,无期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放入了那凹槽中,所有纹路竟一一对应,严丝合缝!
盒里的内衬宛如机关一样,徐徐升了出来,还托着一卷古朴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