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按着口诀从新排列了九宫格内的兽头,正中央的那层格板上刚放入五个兽头,便听见一阵齿轮撕咬的声音,不大一会,眼前的墙壁缓缓地打开了。
后面竟是一个密室!
“行啊!真有你的!”天纵重重地拍了一下无期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进了密室。
“等等!”无期话未说完,颜天纵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
燕无期叹了口气,向前小迈一步,给他拽了出来。
“奶奶的!你拉我干嘛!”天纵极不情愿地说到。
燕无期又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这机关如此复杂,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常紧要,你这么贸然进去小心丢了性命。而且,这兽头上全是尘土,已经很久没人进去了,里面空气不流通,你若窒息昏过去了,我可不抬你。”
颜天纵甩了甩手,大大咧咧道“哪有那么严重,方才你也进去了,可有感到空气稀薄?”
无期心里纳闷“是啊!方才我也进去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这不合常理呀!”
“你呀!就是太过谨慎了!”天纵一边说着话,再次点亮火折子进了密室。
这地方不大,也就两丈见方,颜天纵瞪大了眼睛,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密室,失望道“辛辛苦苦破了机关,就为这个?锁这么严实,我当有什么宝贝呢。”
无期也很诧异,感觉像是被人戏耍了一样,但还是不愿放弃,心想“兴许还会再有什么机关暗道呢。”于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沿着墙壁逐一摸索。
“嗯?有字!”还真让他给摸着了!
燕无期擦掉墙上的尘土,又用嘴吹了吹,果然有几十行字刻在上面,竟然还是汉字!
南疆蛮荒之地居然能看见汉字,他越发来了兴趣,这些字写得并不好看,既不娟秀也不工整,但却让人觉得很…很舒服。
不对!再仔细一看,这字并非刻在密室的墙壁上,而是刻在了一块大石壁上,有人将整块石壁削了下来,然后搬到了这里。
“某与公输兄游历至此……”颜天纵将火折子凑近了石壁,隐约能看清文字内容,小声读着。随后又抱怨道“这‘某’指的是谁呀?他也不写清楚,让人读得好生费力。”
“看看末尾有没有署名。”无期边说边动手擦拭最后一行文字上的灰尘。
天纵借着微光,磕磕绊绊地读到“戊子年三月…陆陆元一留字。”
“祖师爷?”无期惊呼!
“什么?”向来面无表情的鬼方也是满脸惊骇之色,当即躬身下跪,磕头如捣蒜。
“是…是…是元一祖师写的…”颜天纵支支吾吾道,随即拉着燕无期一起跪了下去。
一剑宗所持礼节与当世不同,很少行跪拜礼,奈何陆元一声望太高,在众弟子眼中简直就是神话一般的人物。
既是祖师留字,三人行过拜礼之后又反复擦了几遍,读起来也顺畅多了。
颜天纵拽着无期的衣角,指着上满的一小段,悄声道“无期,师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一段?”
天纵照着上面读到“公输兄虽非今世之人,对当下实事却能明察秋毫,认定蒙舍诏日后必大有作为,又因其民风淳朴,便有意助他腾飞,遂令某传授粗简功法三篇于其子民,以强身健体。”
燕无期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师祖口中的公输先生喜欢蒙舍诏子民淳朴的品性,便让师祖传了三篇功法给他们。”
无期的回答并不是他想问的,便有些急躁了“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祖说‘公输兄非今世之人……’‘非今世之人’是为何意?”
他这么一问,把燕无期也问住了。
颜天纵胆战心惊道“莫非……公输先生是鬼魂转世?”
“少来!你真是民间故事听多了,别没事自己吓唬自己!”燕无期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又道“师祖并非纯正的中原血统,有可能这公输先生也是个外邦人,如此一来,说他并非今世之人,倒也讲得通。”
颜天纵点头称是,信了他的话,于是继续诵读陆元一留下的字迹,直到读完。
内容也不太复杂,大意如下蒙舍诏是哀牢人建立的,一百年前这里还只是一个小地方,哀牢人并不会武功的,常被猛兽和周边蛮族侵扰,陆元一和公输游历至此,见他们可怜,便简单教了一些内功和几种制造守城器械的方法,好使他们得以自保。
“我说蒙崇义武功怎么如此厉害,原来是祖师爷传给他们的!”颜天纵悻悻地说。
无期却不以为然,道“也不全是如此,师祖说了,只是传了几套简单的内功,这都过去将近一百年了,南诏人不断研究深挖,自创了许多高深莫测的武功也不无可能。”
天纵冷哼一声,又道“即便如此,他们的武功底子也总归是来自于我们一剑宗。”
无期心想“这块石板既然被藏得如此隐秘,舍龙阁的人一定很在乎它,说不定祖师爷所传的那几套功法也在这里。”
当下便和天纵、鬼方一起在墙壁上寻找,可摸了半天依然空空如也,只有陆元一留下的这几句话。
“哎!本以为可以学上两招祖师爷的神功,罢了罢了。”颜天纵吊儿郎当地说到。
就在这时,一楼侧门那里传来了铁链被拖动的声音。
“有人来了!”鬼方难得说了一句话,也只是短短四个字。
三人蹑步走到楼梯口,想看看来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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