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恩平静地说:“那你应该明白,我虽然总是顾虑纠结,可一旦真的做出决定,就不会改变。那两个月里,我和宗旸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当我完全冷却下来,再次感受到对他强烈的感情时,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下他。”
邵元初往窗外看了一眼,臭小子一直盯着他们:“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或许现在我们……”
“不会。”牧怀恩没有躲避,直截了当道,“即使我没有和宗旸越过那条线,和你也无法继续下去。可能不会立刻分开,但是逐渐越来越远,直到和平分手。”
邵元初失神地注视牧怀恩,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一直喝一杯白开水,已经对它的温和寡淡习以为常,却突然发现下面沉淀凝固着味道浓烈的酒浆。
没能尝到那热烈的滋味,是因为那层酒浆从未被剧烈地翻搅起来。
邵元初心情落寞道:“摩托是你给他买的?以后你要养着他吗?他离家出走之前可是放了不少狠话,比如再也不用我一分钱之类的。”
“嗯,他原来那台报废了。”牧怀恩腼腆地说,“因为前不久台风过境那天夜里,他骑着摩托去找我。”
邵元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说:“那天……算了。”
覆水难收。
牧怀恩看着窗外的青年,悠然道:“他现在还没毕业,又和我住在一起,我不介意负责日常开销,而且他也有在打工存钱。
“如果有大的花销,他自己会记账,等以后赚钱了再还给我。他的专业很好找工作,不过我还是建议他继续读书考研,他也答应考虑了。过几天我给他找个老师,详细咨询一下这方面……”
邵元初越听越惊讶,他没想到这两个人想得很长远。尤其那个在他眼里不靠谱不着调,干什么都凭一腔热血一时冲动的儿子,竟然也会开始规划未来。
他由衷地说:“怀恩,我知道你是一个能够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的人。我希望你过得快乐,哪怕不和我在一起。至于邵宗旸……”
他忍不住又往外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目前我不想看见这臭小子,不过他应该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牧怀恩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