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不在乎地对着镜头撩起衣服,露出腹部左侧的疤痕,俊美帅气的脸上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这不是自拍,是有人给他拍的。
陆承之发现牧怀恩的僵硬,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嚯,小伙子真帅,我以前也有六块腹肌……”
牧怀恩没有回答,甚至根本没听见陆承之的声音。他无意识地按着屏幕,手指邵宗旸腹部的疤痕上摩挲。
这道疤是为了他才有的。这个青年该属于他才对。
牧怀恩都没意识到自己突然生出的霸道任性的念头,他的心跳又一次开始强烈地撞击着胸腔,血液沸腾翻涌地奔流。
他的理智再度罢工,什么冷静克制隐忍统统见了鬼。他想也没想,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声持续很久,邵宗旸才接电话,语气带着惊讶:“牧教授?”
他那边极为嘈杂,有鼓点咚咚作响。牧怀恩的喉结滚了滚,弹出紧绷的声音:“你在哪?”
“我在唐沅他们驻唱的酒吧……”邵宗旸大声喊着,“这边太吵了,回头我再打给你。”
几乎是通话结束的同一时间,牧怀恩起身匆匆往外走,陆承之在后面诧异地叫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激动的洛小桑,愤怒的邵元初,病态的宋柯……
所有人都在激烈地爱着、恨着,唯独自己,情绪平缓得像死水一样。
但邵宗旸告诉他,他不是死水。
苦艾酒味道再清淡,也是酒精度很高的烈性酒。
记录历史的文字或许理性得近乎冷漠,但描述事件的字里行间也可以有血腥暴力和惊心动魄。
此刻牧怀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邵宗旸。
就像邵宗旸在疾风骤雨中奔向他一样,这一次,他在自己内心的疾风中雨中,义无反顾地奔向邵宗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