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坐在床边,上半身衣衫已经褪下,胸口青紫一大片,还染着斑驳血痕,触目惊心。
他背后,是屏气凝神的淳于逸,两只手掌抵在阿衍后心,源源不绝地灌输着真气。
“该死,再来!”
淳于逸急的直骂,今天真是怪了,用之前的法子替阿衍疗伤,却总有一股强大的反噬力量,从阿衍体内迸出,与他的真气形成抗衡。
阿衍在至眭城外是强撑着的,一直撑到淳于逸的帐中,只剩两人独处时,才没有再撑下去,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昏迷到现在,仍未醒来。
淳于逸慌了,甚至开始后悔答应阿衍并肩而战的请求。
至眭城中发生过什么,他不得而知,但阿衍攻城时连发沐花针,所使的功力却看得清清楚楚。
暗器最伤内力,何况那个距离,那么多北疆军。
懊悔,唤不醒阿衍,淳于逸连做了数次深呼吸,将乱七八糟的思绪调整清楚,屏气凝神,继续为阿衍输着真气。
掌心所触,本该温热,阿衍这身子,却一直冰冷冷的毫无生机。
“你给我醒来,听到没有,给我醒来,若是你就此沉睡不醒,营中那些至眭百姓,我一个都不留,让他们全都给你殉葬,你听见没有!”
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淳于逸眼眸渐渐看不清楚,泪涌如流水。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面临死亡的恐惧,每次眼前人,都是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