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逸终于被他哭得心烦。
“谁说,本将军心软的?”
嗯?
帐前千总不哭了,疑惑地抬头,他看见淳于逸一双冷眸盯向对面人群。
“至眭百姓,全部押解回北营,至于阿衍,枉顾军令,擅自入了至眭城,左右副将,将他与本将军拿下,押回将军帐中。”
这样陡生的变故,至眭百姓全愣住了,等到南煜兵的刀剑架上了脖颈,个个开始哭,哭淳于逸的冷血无情,哭错信了阿衍,家园尽失。
左右副将踌躇着,缓缓走到阿衍身边。
“兄弟,对不住了。”
两柄钢刀架上脖颈,他们觉得阿衍神志不清了,因为贴在刀口的面庞,竟挂着浅浅的笑。
两侧都是南煜兵,刀光剑下的至眭百姓,扶老携幼,一步三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家园,悲声震天,哭得南煜兵都鼻头发酸。
谁不是家中老母挂念,谁不盼着妻儿和乐,谁又愿意打这劳什子仗。
左右副将与其说是押着,倒不如说是陪着阿衍慢慢走,边走边劝道:“阿衍兄弟,既然你已经想通了,就不该再去试探将军的底线,一会儿进了营帐,与将军说些好话,无论如何,自个儿的命最重要啊!”
阿衍感激笑笑,始终不接腔。
回营路上,最得意的莫过于帐前千总,他只要一看到阿衍脖子上的钢刀,就觉得心里畅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