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前千总连声说“不”,就差跪地求饶了,心底恨意更深几重,嘴上呼着“将军”,暗中发誓,早晚要将阿衍这个“帐中人”千刀万剐了去。
他牙根都要咬碎。
“将军,快看!”
身边一个小卒大喊一声,手指着城楼方向。
淳于逸收了雪魄,循声望去,只见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黑压压的人群,从城里涌出。
都是至眭的百姓,衣衫褴褛,老幼贫弱。
走在最前面的,是阿衍,居然双手举过头顶,摆着一副投降的架势。
只一眼,淳于逸就慌了神。
阿衍胸前有大片的血痕。
他是受伤了?还是旧伤复发,再次呕血?
淳于逸脑中乱哄哄一片,直到阿衍的声音传入耳畔,人才清醒几分。
战场的南煜兵听得清清楚楚,阿衍是这么喊的。
“至眭百姓,愿归南煜,阿衍替他们担保,只求一世得安。”
他身后的人群,也随着一起喊,这句话,穿透着无数南煜兵的耳膜,众人征战无数,何曾见过这样的投降场景,历来都是败北的敌军,为苟活留下一条命而苦苦求饶,如今,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还有将军颇为信赖的阿衍护着。
收,或是不收,挺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