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的百姓都懵了,一个武功这么高强,和南煜嗜血的镇北将军在一起,用古怪暗器杀了至眭守城的南煜兵,怎的会是北疆人。
城外厮杀声正酣,刚才欲开城门的小伙子,这会儿也犹豫了。
他鼓足勇气,抬头冲着城楼:“你刚才杀掉那么多北疆人,又是随着南煜兵来的,你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信。”
“对,我们不信。”
百姓们纷纷附和,孩子们开始啼哭,纷乱的声音,全灌进阿衍的耳朵,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抽痛,脚下微颤,差点儿站不住。
喉头泛起腥气,刚才使针的时候真的用力过猛,胸口旧伤犯了。
阿衍紧闭双眸,调整着呼吸。
城下百姓见此情形,吓坏了,先是一个,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
等到呼吸顺畅时,阿衍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百姓全都抱头蹲着,先前啼哭的孩子,也不敢再出声,被大人死死地捂住嘴巴,只剩下泪汪汪的眼睛露在外面,惊恐地望着阿衍。
原来,他们以为,他要出针。
伤处崩裂的痛,心里的钝痛,混杂在一起,阿衍的眼眶,被泪水浸湿。
他干脆飞身下来,直接立在众人面前,高声朗朗。
“诸位听我说,我杀的,是欺压百姓的恶人,我护的,是你们全城百姓的安危,南煜兵此次一战,就是要解了大家多年苦厄,他们只杀该杀之人,绝不会伤城中百姓分毫。”
话说得诚恳,却无人信他。
阿衍每走一步,百姓们就惶恐着退后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