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多年,他早接受了母亲离世,他不能接受的是,害他母亲离世的人是赵清晏。
有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始终抹不去。
如果赵清晏不能开口告诉他“不是我做的”,他能不能找到别人,告诉他大火跟赵清晏无关,那只是场意外。
很快池屿就因为药效发作而睡了过去,他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睁眼,他脑子里仍然是这个想法——
他要去找赵警官,他要看当年的卷宗。
他要证明不是赵清晏的错。
等到池屿恢复了精神,他第一时间赶回了四库,但没敢回家去看看赵夫人和赵清晏。他不想看到赵清晏那样的神情,也没办法还能在赵清晏面前维持表面的平静。可关于赵警官的事,他仅仅知道的是对方的职业,在哪个分局上班,又在哪里住,池屿一无所知。
他只能在四库好几个分局都打听了一遍,愣是到最后一个,才碰上认识赵警官的人。
“赵警官,你说赵铭么,”那位民警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挺热情地冲着比划了两下,“大概这么高,三十多岁。”
池屿忙不迭地点头,年轻民警说:“那是在我们分局,不过赵哥他爸最近身体不行了,他请了假带着去省城大医院看病去了,估摸着得下周才回来。……你是找他什么事儿啊?”
“我父亲跟他父亲是朋友,”池屿说,“找他有点私事,能给我他的电话么。”
“可以啊可以,”年轻民警说着,就转头去桌上拿起笔唰唰抄号码,再扯下便签条递到池屿手里,“喏,这就赵哥的号码。”
“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池屿离开后,立马按照号码给赵警官打了过去。可那边并没有人接,再联想下刚才的话,他估计对方这会儿应该正忙碌,腾不出时间接电话。家里的老人生病这事儿对儿女来说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池屿知道急不来,只能在四库闲逛着等他回电话。
结果直到晚上,赵警官也没给他回电话过来。
池屿没办法,只能再打了一个过去,这回那边接了。赵警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在电话那头说:“……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