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我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事。”他说,“刚去国外那两年我希望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但我真的在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办法,这压根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小晏,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说到最后,他们间的对话还是如同问责般,在追究赵清晏的过错。
他早已经不记得那年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出去放烟花,也不知道那盒没放完的烟火是从哪个柜子里翻找出来的——时间过得太久,他所能记住的只有在那之后,终日惶惶不安的自己。
“我一直以为,只要没人变心,无论什么困难都可以熬过去。”池屿又说,“我不怕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不怕父母不能接受,我觉得只要我坚持,这都不算困难。……但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是你放火的一把火烧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你让我怎么办……”
池屿像在问他,又像在问天。
赵清晏低头不语,沉默着抓住他的手。
他很清楚,这一晚大概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坐着说话,刚才的拥抱也会是最后一个拥抱。他们煎熬了十几年,以后应该也会继续煎熬下去,是道无解的题。这一夜很长,池屿说了许多,像是把这些年没说的话一并说了出来;这一夜又很短,很快天变得蒙蒙亮,他们并肩坐着,注视着远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照亮整篇大地。
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结束的一天。
80.大火案的详情(上)
罗小山和蔡强在车里睡着了,他们俩彻夜未眠地等着二人起床,然后开车下山回家。在车上换成了池屿和赵清晏坐在后座,随着车偶尔颠簸,他们俩不知不觉中靠在一块儿,沉沉地一路睡到了家。
过了这天之后,罗小山要继续为她的歌手事业忙碌,蔡强要回燕城继续做生意,池屿要当回他的总裁。
赵清晏要陪着赵夫人,在这处悠哉惬意的城市里,安稳度日。
周一的时候池屿走了,赵清晏约了面试,大清早就过去新公司了。新公司不大,整个办公室一眼能看全,员工一共才十几个人。最让赵清晏满意的是,这儿离四库很近,公交车半小时就能抵达。
赵夫人一天天脸色见好,赵清晏劝说她好几次下楼跟邻居们打打牌、跳跳舞,忽然有一天,她就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