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臭小子还有同伙!”络腮胡男子攥紧了拳头。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胖胖的男人大喘着气,问道。
“呵,我就不信他一个大活人能消失了不成,给我继续找!”络腮胡男人哼了一声,吼道。
“在这儿待着迟早也会被找到的,我们快走。”王初尧悄声地说着。
“去……去哪儿?”男孩一愣,看了看四周。
王初尧笑了笑,指着近处的一栋公寓,“去我家吧,你不是还受伤了吗?”说罢,王初尧看了眼男孩脸上的伤。
“那好吧。”男孩点了点头。
公寓的墙皮已经掉了几块下来,楼里的大多住户都搬了出去,王初尧同房东太太打了声招唿,便拿钥匙打开了门。出租屋里灯光有些昏暗,玻璃上贴着有些掉色的窗花,沙发和地板上倒是很干净。
“家里比较小。”王初尧笑了笑,把吉他放在沙发上。
男孩看了看四周,客厅里除了沙发什么也没有,桌子上盖了一层防尘的白纱布,“很干净啊,你一个人住吗?”
“嗯……我妈去世之后,就我一个人。”王初尧点了点头。
“那你其他家人呢?”男孩取下了帽子,问道。
“我父母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就没管过我。”王初尧说着,缓缓拉开背袋的拉链。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男孩觉得有些抱歉。
“你看,琴弦都断了。”王初尧有些心疼地摸着吉他,没好气地说着,“都怪你,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我赔给你吧。”男孩抿了抿嘴,说道。
“算了算了,我改天找老师换一换就好了。”王初尧叹了口气,拿出一盒药箱。
王初尧取出一根棉签,拿医用酒精喷了喷,凑近了些,说道,“过来。”
“我……我自己来吧。”男孩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想要去拿王初尧手里的棉签。
“我家可没有镜子,你要怎么弄?”王初尧微微皱着眉,在男孩伤口的地方蘸了蘸。
“啧……”男孩倒吸了一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啊?”王初尧撇了撇嘴,放轻了力度,“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干嘛去招惹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
“我可没招惹他们,是他们自己……”男孩忍着疼痛,说道。
“他们是劫财吗?”王初尧把棉签扔在一旁,拿了一管所剩无几的药膏,看了眼男孩,“还是劫色啊?”
“噗……”男孩没忍住笑出了声,见王初尧拿了一根新的棉签蘸了些药膏,问道,“这什么药啊?”
“我也不知道……”王初尧看了看药膏的外包装,时间有些久了,上面的字有点模煳,“反正呢,我以前跟别人打架受伤了,我妈就给我用这个,百用百灵。”
“哈哈,你还跟别人打架呢。”男孩笑了笑,凑近了些。
“对啊,像你这样的,一拳一个。”王初尧小心翼翼地抹着药膏,说道,“好了,休息会就好了。”
“嗯,谢谢啊,小朋友。”男孩笑了笑,说道。
“小朋友?”王初尧听了立马不高兴了,拿棉签往男孩伤口上压了压,“谁谁……谁是小朋友,你叫谁小朋友呢!”
“啊……你再怎么看也比我小吧。”男孩捂住脸,说道。
“就算你看上去确实比我老,那也不能小朋友小朋友的叫吧,还以为是叫几岁小孩呢。”王初尧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哈哈……那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笑了笑,问道。
“我干嘛告诉你我的名字啊。”王初尧笑了一声,把药箱收了起来。
“哈哈,那行,我下次再好好谢你。”男孩笑了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戴好了帽子,“我还得去上班,先走了。”
“诶,你自己小心点儿啊。”王初尧点了点头,关上了门后,又在阳台上看着男孩,直到男孩的背影慢慢消失。
王初尧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卧室里。卧室里只有一张一米六的床,旁边一张小书桌上放着几本被翻旧了的书,床头上还放着一张装在相框里的合照。
王初尧缓缓拿起那张合照,照片上的女人留着乌黑的一头长发,穿着棕色的短袖,手里抱着一个正在哭啼的小孩。
这是他和母亲的第一张合照,母亲一直留到了现在。
王初尧叹了口气,从床底拿出一个音乐盒大小的木盒,锁已经有些生锈,木盒边缘也开始泛黄。
“这也打不开啊……”王初尧心想,摇了摇木盒,也听不出盒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对于妈妈来讲,一定是很重要吧。”
王初尧自言自语地说着,把木盒放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盒子里,将那张合照也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