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洛打电话告诉他曹郢绝食了,他那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胃病那么重,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叶容臻在法国撑到了最后的几天,忍不住还是给曹郢打了个电话。
对面那个混蛋,声音都是没有力气的。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气若游丝。
到底还是怕他把自己糟蹋死了。
他当时宁愿自己跳崖都没有带走的性命一一曹郢怎么敢不好好留着?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可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份糊涂的心思,是不是喜欢。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五年的时间,所有觉得痛楚的过往全然变成了别人的故事,变成了回忆里黑白的相片,只是自己讲起来的时候,还是感到有些难过,就像是河流灌溉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种子一样。
直到过了五年,叶容臻才可以说是真正的重新开始,他可以毫无芥蒂的看待过去,看待将来,当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个笑话的时候,他选择回国。
找回自己的亲人,找回自己的朋友。
顺便,找一个混蛋讨债。
他对面的那个混蛋,就在他面前,一双眼睛里的深情还如五年前一般。
他们两个人之间负荷着很多血,很多眼泪,而过了五年,那些血和眼泪都淡去了,剩下来的,才是他们将来需要负荷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叶容臻才在心里,重新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定义。
曹郢欠了他很大一笔债。
一辈子也还不干净的债。
后来,叶容臻贴在曹郢身上的标签就越来越多了。
爱人,孩子他爹,情人。
最后一个标签,是伴侣。
得到法律认证的伴侣,一个章戳下去,绑着两头,像是寻常夫妻,可以一起走到胡子花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