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廖涵潇这才点头;“毕竟他这个伤是因为身份暴露才受的。”
此话一出,廖川开始慌了,他不喜欢欠人情,而且这个人情听着实在太大了,他怕日积月累下来对方会拿他开刀。
“你就说吧,他想要什么,”廖川正襟危坐,面目肃然的看向廖涵潇。
廖涵潇跟他长得很像,看他的时候总感觉很奇妙,好像面对着年轻时的他自己,但是他比年轻时的自己更自由,更强大,让廖川满意又担心。
廖涵潇一挥手;“他想要什么,还要看您给不给,对了您现在对他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廖川哭笑不得;“我当然是感激都来不及呀,如果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能满足必然是会满足……”
此话一出,廖涵潇猝然睁开双眼,廖川吓一跳,本能的感到不对。
“那就怀着感激之心等他来吧,”廖涵潇不只睁开眼,还坐了起来,看上去神采奕奕。
廖川从儿子脸上看到了狡猾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好像中了他的套路。
“这个人……是男的女的?”问完这话,廖川就后悔了,自己儿子喜欢什么人他能不了解吗?还男的女的……
“无论是男是女,都不耽误您的感激之心呀,”廖涵潇忍不住,露出了廖川意料之内的得意笑容;“也不耽误您做爸爸。”
廖川微微张嘴,原来儿子在这等着自己呢;“那这些事……”
“您放心,我说的百分百都是真话,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廖涵潇抓着转椅靠近办公桌;“还有公司的事要说吗?”
廖川说了半天闲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要说的,赶紧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的合同;“有的,你朋友布奇打算把他从周朋福买来的这些转到璨之华名下,需要你签字。”
“行,”廖涵潇一扫刚才的嬉笑模样,很正经的拿着钢笔看合同;“按照约定好的,的好处。”
“有点少吧,”廖川担心。
“作为黑中介,确实少,作为我朋友,足够了,”廖涵潇头也不抬,边签字边说;“我妈在家吗?”
“你别找她,”廖川抬手制止;“我跟她说就可以!”
“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廖涵潇满不在乎道;“我做出什么事都正常吧,这样爸爸,您按我说的做,回去先跟妈妈说娄明死了,再跟她说我的事。”
廖川抿着嘴,有点尴尬,想这孩子怎么这么会算计人,自己亲妈和别人的陈年往事都能被他利用。
廖涵潇没听见廖川回话,料到了他在琢磨自己,于是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郑少凯那边约我吃晚饭。”
“哦?什么事?”廖川的注意力立刻被牵了过去;“他要说什么?”
“他那边进行的挺顺利,林余深现在监视居住,娄明一死,所有眼睛都盯在娄朋辉身上,”廖涵潇说的毫无情感波动;“而且听说他老婆在闹离婚,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啊,他们才结婚多久。”
“那说明林家在力保林余深,想跟娄朋辉他们摘干净,你看着,也许最后的结局是郑少凯和林余深和好,一起把娄家往死里踩,”廖川说。
“那不叫和好,叫妥协,”廖涵潇不屑道;“郑少凯拿着林余深的大把柄,林家没有和好的份儿,这么一看,娄朋辉还挺可怜。”
“是啊,他跟你差不多的年纪,这时候父亲死了,公司还快没了,自己又被牵扯进各种案件,的确可怜,”说到这,廖川问;“娄明是怎么死的,听说他是……畏罪自杀了,死的时候还写了遗书,说一个人担下了骗保案的所有罪名。”
“这要问郑少凯了,娄明的案子属于他管,”廖涵潇满不在乎;“他说是自杀,那就是自杀。”
“你是怎么把郑少凯拉拢住的?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廖川问。
“不要问我,问医院的那位,他负责拉拢郑少凯,我负责拉拢他,”说完,廖涵潇笑了一下;“其实还是要谢谢娄朋辉,这个把柄还是他们家自己收集的,有空我去探望一下。”
听了这话,廖川很感慨的一叹气;“你可不要太嚣张了,还有,医院的那位高人,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呀……”
“对,我打算等他身体好了,出国避避风头。”
“这是个好主意,去你留学的那个州!那的房子还没卖呢,”廖川赶紧说;“如果他住的喜欢,那就顺水推舟……”
“把事儿办了!”廖涵潇接话。
“什么事儿?”廖川被他说糊涂了,他想说房子来着。
“领证。”
“领什么证!?谁和谁?”廖川真被吓着了。
“跟他呀,”廖涵潇很自然的说;“您也说了他一个人办了这么多,您充满感激之情,又建议去国外避避,这不正好把事儿办了吗,您也说了要为他做些您力所能及的事情,公司还有董事会,不可能动公司的东西,您能做的可不就是做爸爸嘛,不领证怎么让您做爸爸呢。”
廖川皱着眉张着嘴,被廖涵潇整蒙了。
“你……你不要总为我着想……你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忽然就领证!?”
“我觉得不错,”廖涵潇一本正经;“毕竟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普普通通的礼物没法表达心意,那只能……”
“停停停!”廖川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大的动静,,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站起身,在办公桌前来回走;“你……你别说了,我就问你,以后孩子怎么办,公司继承人的问题怎么办!”
“我有孩子,”廖涵潇再次抛出重磅炸弹;“大概……小学了。”
廖川这下彻底震惊了,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顶数今天最刺激!
父子俩又在办公室聊了许久,一直是私事公事混着聊,等廖涵潇满身疲惫的从办公室出来时,脸上带着大获全胜的嘚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