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看他一副天真的傻样儿，忍不住逗他：“报喜的是喜鹊。再说了，白头鹎吃害虫是益鸟，你呢？你相反，是个小祸害，哪里像了？”
杜小小用胳膊肘撞开他：“你才是祸害呢！你是老祸害！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充满戾气，你就是造成人与人之间不和谐的主要因素！”
黎想没防备，被他一推往后趔趄了两步，掉了一只拖鞋，又好气又好笑：“我跟别人是挺不和谐的，但跟你也还行吧，尤其是在床上，你觉得呢？不和谐吗？”
杜小小红着脸不看他，视线盯着小鸟啄食，小声说：“不过我觉得...你最近脾气好像好了很多...那个，床上...能不能也...”
黎想不等他说完整就问：“不舒服？不舒服你鬼叫个屁。”
他这么一问杜小小倒有点儿接不上话了。怎么说呢？也不是不舒服，舒服得很，就是太不温柔了，每次只顾着把人翻来覆去的折磨，多一点儿亲亲抱抱的温存都没有。杜小小也只跟黎想一个人做过，霸气是领教够了，但总觉得差点儿什么，也想试试别的感觉。
“...不是！”杜小小自己也语无伦次的，“就是...你能不能...稍微有情...”
男人都很忌讳被另一半嫌弃床上功夫，况且黎想本身也不差，器大活儿...猛，杜小小怕他生气，话说到嘴边又怂了：“稍微温柔一点。”
温柔？干这种事儿还要温柔？怎么个温柔法？黎想郁闷了，怎么每次干到一半都要提这个，哪儿有工夫琢磨啊！
“就比如...”杜小小眼珠一转瞅见旁边的滚筒洗衣机，赶紧指着上面的功能选项作比喻：“比如你看，什么样的衣服就得选什么样的模式，洗衣机的力度还分强劲和轻柔呢，你看我，”他两只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和体型，又扯了扯身上那件轻薄的米色羊绒衫，“选错会洗坏的！”
黎想听得哭笑不得，由衷地佩服他这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小脑瓜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洗来洗去最后不都得脱水吗。”
“...”也是，哪次不是折腾得人脱水，就差休克了。杜小小跟他讲不通，气得一跺脚，瞪他一眼，骂了句“笨蛋”就转身进屋去了。
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春节期间高速免费，每天只需要安排两个人值班就行，杜小小被排在了初四和初六，一个白班一个晚班。
杜小小已经彻底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了，于是打定主意要趁过节带丑媳妇儿回趟家。黎想不干，说年三十怎么也得杜小小先上门，初一再回娘家，任他怎么强调当初接了捧花还答应嫁入豪门的是自己也死不认账，在这件事上倔得跟头驴似的。
冯家家大业大规矩又多，哪有先上别人家过年的道理，就算冯友鑫同意冯老爷子也不能同意。两人为这事儿怄了好几天气，最后还是杜小小被干服了软，完事儿有气无地跟黎想商量，要不今年两家一块儿过得了？
黎想琢磨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不行，反正早晚得见面，过年气氛好，不失为一个好时机，但考虑到老黎和张女士都是搞技术的，平时好清静，不一定能应付得了那么一大家子人，毕竟杜小小自己也说他家除了外公比较得体之外，其他都不行。大舅初中毕业就学做生意去了，小姨也是早早嫁了人，每天围着老公孩子转，闲下来就是三筒和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