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寻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摸,终于触碰到他梦寐以求的脸,他掷地有声地承认,“是,但取决权在你。”
“你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孟殊低吼,想要推开沈新寻,但沈新寻抓住了他,就再也不可能松开。
“我就是在逼你,那又如何?”沈新寻呼吸沉重,伸手揽了孟殊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字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要我看着你跟别人恩爱缠绵,不可能,就在刚刚,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把照片发给陈家,你以为我可以容忍你亲别的男人?”
沈新寻眼睛变得赤红,看起来真是气到了极点,不顾孟殊的反抗狠狠吻了下去,孟殊自然是要挣扎的,但沈新寻正在盛怒之中,力气比平时大了许多,任由他怎么推拒,沈新寻都手就跟钳子一样紧紧夹着他,他偏头躲,沈新寻就追上来,把他的唇又啃又吸,等到沈新寻肯松开他,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沈新寻的变化是孟殊始料未及的,在他的印象里,沈新寻成熟稳重,理智冷静,可阔别两年,沈新寻的性格和行为都大相径庭,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人只是披了沈新寻的皮,他小口小口呼吸着平复情绪,艰涩道,“沈新寻,你这是何苦呢?”
分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却还是执拗着不肯放手,连沈新寻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变得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他猜想可能是他的病情加重了,但只有孟殊是他的灵丹妙药,如果眼睁睁再看着孟殊逃离,他恐怕真的会因为神经错乱而颓然死去。
他抱着孟殊,贪恋地嗅着孟殊身上的味道,如同将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发出喑哑的声音,“我不会再放手了。”
孟殊缓缓闭上了眼,无力地被沈新寻拥在怀里,他忽然想起从前的每一次拥抱,他眷恋地和沈新寻依偎在一起,两人是那么亲密无间。
可如今他们即使隔着这么近,他也觉得中间好像衡越着千山万水,无论沈新寻抱得再紧,也不能让他们靠近一分。
——
孟殊编辑好信息给徐燕和陈原安,无非是像沈新寻说的那般,因为过失导致公司损失惨重而不得不暂时离开,他知道陈原安一定会找他,所以在发出信息之后狠了狠心把卡都拔掉。
沈新寻安排他在之前去过的公寓里入住,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前一个月的时间沈新寻来的次数很少,他什么都没说,但孟殊能猜到肯定是陈原安在查他,沈新寻费尽心思,在第二个月完全洗脱了自己的嫌疑,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孟殊就像只寄生兽一般被他圈养在了公寓里,外头的人都在找他,公司、徐燕和陈原安,自从他住进公寓里后,闹得沸沸扬扬,陈原安更是为了他的事情被弟弟阴了一把,差点在公司酿下大错。
而这一切,孟殊自然不会知晓,他心灰意冷任由沈新寻安排,前一个月痛苦得半夜总是睡不着,怕沈新寻发疯把照片流传出去,也怕沈新寻又突然兴起说后悔把他赶走,再依照之前所说的将他送进牢里。
人一旦孤立无援,便比谁都脆弱。
起先孟殊还能拒绝沈新寻,用沉默表达自己的反抗,但久而久之,孤独和寂寞吞噬了他,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屋里,沈新寻有意磨去他的利爪,只要孟殊不听话一次,他就用些小招数来让孟殊退一步。
起先是连隔着几日不来见孟殊,屋里没有游乐设施,也断了网,孟殊唯一能打发时间就是睡觉,但睡久了人就容易昏昏沉沉,分不清日与夜,再是连电都断了,夜晚一来,屋子里陷入漆黑,唯有窗外透出点光来,孟殊在空无一人的寂寞里变得惶恐,他迫切想和人说说话,可是来见他的就只有沈新寻。
他不敢离开,甚至开始期待与沈新寻的见面。
只有沈新寻在时,屋里才会有点人气,尽管沈新寻对着他的时候也多是冷冰冰的表情。
真正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扭曲是一个雨夜。
孟殊当时情绪已经有点不对劲了,整个人都蔫蔫地靠在落地窗看雨景,外头的楼房灯火通明,他幻想着从前的自由生活,沈新寻在这时候回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只是轻微动了动,便没有再挣扎。
孟殊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又没有办法控制沈新寻的接近,他一个人被关久了,实在孤寂,哪怕这个人是沈新寻,他也不能拒绝。
沈新寻的手摸进他衣服里,孟殊才如梦初醒,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
他依稀记得沈新寻警告过他不能动手,握起的拳松下去,被沈新寻抵在窗口,沈新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带着点试探和不安,“你和陈原安上过床吗?”
孟殊乍一听到陈原安的名字,眼圈不可抑制地一热。
沈新寻逼问他,“有没有?”
孟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沈新寻的吻让他心悸,头脑一热,便撒了谎,“有。”
关于那晚的记忆孟殊已经不太愿意回忆,沈新寻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照顾他的感受,粗暴地进入他的身体,他疼得一脸冷汗,在昏暗之中瞧见沈新寻赤红的眼。
昏过去之前,竟然还有些快意,他想——真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