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蛰经常不在家,他一个人挺无聊的,猫狗无所谓,就是想养一只能陪自己。
至于最后为什么选了猫,主要是考虑到狗还得遛,而他马上高考了,实在是没时间。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养只狗……希望能有以后吧。
猫是周末的时候,阮蛰带着他去买的,一只小布偶。
秦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布偶猫那么贵,品相稍微好点的都上万。
简直就是抢钱。
不过,他还是顺利把小布偶抱回了家。
小布偶很粘人,晚上睡觉都要挨着秦笙,有的时候秦笙为了抱猫都不要阮蛰了,对此阮蛰挺吃醋的,他生平第一次后悔答应秦笙的要求,于是第二天就下了个“熄灯后不准上床”的命令。
如果违反一次,罚一周小鱼干。
一人一猫:“……”
秦笙想反抗,但阮蛰已经把小布偶扔下去了。
“喵嗷呜!”小布偶用爪子挠着床,企图表达自己的不满,秦笙笑了笑,伸手想去捞它,却被阮蛰抓住了裤腰往下扯。
“……”
吃起醋来的阮蛰,竟然还有点可爱。
不端着的时候……确实挺像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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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本以为阮蛰这种富二代是不需要出去应酬的,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可言,做生意就是处关系,再有钱的人也需要人脉和生意,所以应酬是免不了的。
女人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秦笙刚把布置的作业写完,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第一次秦笙没接。
直到对方执着的打了三次,秦笙接起来才知道,阮蛰喝多了。
阮蛰很少喝醉,他是个很自律的人,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秦笙过去的时候,女人和酒吧的服务生刚好把阮蛰扶出来。
阮蛰是喝的挺大的,路都走不直,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秦笙,松开身边人扑进了秦笙怀里。
或许是因为少年还穿着校服的缘故,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女人上下打量了秦笙一番,似乎明白了他是谁,于是热情的迎上去,语气中包含着抱歉,“对不起啊,没照顾好你哥哥,让他喝了那么多。”
她看到秦笙看过来,于是把头发撩到耳后,打招呼,“你就是小意吧,常听阮伯父提起你,你们兄弟俩长的可真像。”
“……”像?夫妻相吗?
秦笙没有反驳,在外面他们确实以“兄弟”相称,有外人在的时候,秦笙还会恭敬的叫阮蛰一声“哥”。
她应该是把自己当成阮意了,不过也无所谓。
秦笙冲她笑笑,伸手去拦路上的出租车,完全不想多聊。
女人好像忘了什么,于是重新凑过去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许琳,我爸爸是许式的董事长,咱们两家有合作的,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秦笙才不知道她是谁,敷衍的点了头。
然而女人下一句,他就没办法无视了。
“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正好我现在在跟你哥哥相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对你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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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蛰一觉醒来头还疼着,他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默默皱了下眉。
这不是家里,而是酒店。
他身上只盖了一条被子,隔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房间里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要不是看到了那身一中的校服,阮蛰还以为自己犯错了。
他莫名笑了笑,想想也是……除了秦笙,他不会跟任何人睡。
担心的有点多余了。
秦笙早上有运动会的入场排练,不能缺席,所以他忍着疼起来洗了个澡。
阮蛰昨天没有戴|套,全弄在里面没有来得及清理,秦笙有些不舒服,手摸了摸额头还有点低烧。
他洗完澡,看到阮蛰已经醒了,刚走过去就被人按在了怀里,亲的嘴巴都麻了。
“昨晚几次?”阮蛰拉开他的浴巾看自己的战果,等看到腿根的时候,又问道,“我是不是没戴?”
秦笙脸有些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昨天怎么喝的那么多?”
“有应酬。”说到这个阮蛰好像有点不开心,他抿了抿嘴巴,“你去接我的?怎么没回家?”
“你吐的太厉害了,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秦笙的手搭在他腿上,犹豫了片刻说,“我…昨天见到许琳了,她以为我是阮意,所以跟我说……你们在相亲。”
阮蛰瞬间冷了脸,他从秦笙身上下去,不高兴的靠在枕头上,“我爸骗我说是应酬,去了才知道是相亲,烦。”
秦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氛围不太对,他把浴袍穿好,然后坐了起来。
阮蛰已经二十五岁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这事离秦笙还很远,他甚至都没想过。
不过…他还是低头问阮蛰道,“你是要结婚了吗?”
听不出什么语气,好像只是好奇的询问。
“家里催,我不想。”阮蛰似乎很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但秦笙问了他还是得说的。
“哦。”秦笙手指绕着腰前的带子,没再说话。
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阮蛰吗?可这种事要怎么安慰,真是难为秦笙了。
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阮蛰顿了顿,他抬眼看向秦笙,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秦笙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确定阮蛰在问他的意思,于是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秦笙在想阮蛰是不是想说结婚了他们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该结束了,担心自己坏了好事,于是赶紧道,“我就回宿舍住呗,你要是结婚了我住这也不合适,不过可能要收拾一下,我那些东西……阮蛰!”
秦笙没说完就被阮蛰压在了床上,他第一次看到阮蛰那么严肃的一张脸。
“听说我结婚,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搬出去,”阮蛰气死了,“秦笙,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房子是吗?”
秦笙愣了一下,不知道阮蛰怎么就生气了,好笑的说,“没有啊,你结婚我确实是要搬出去的,难道还要跟你们俩一起住不成?我还是算了吧,不合适。”
“……”阮蛰无语了。
这个小孩怎么……
阮蛰忍住没发火,“我跟人结婚,你就不吃醋吗?就不想挽留一下我,让我不要结婚吗?”
“那怎么行?”秦笙没经过大脑思考,张嘴就来,“你本来就是要结婚的啊,难道我还哭着喊着让你不要结婚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每个人都要结婚的,不是吗?
阮蛰这次是真火了,他攥着秦笙的手腕,压下身去狠狠地问他,“是不是打从一开始,你就认为我们迟早要分开,我会跟别人结婚,你会去上你的大学,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秦笙想说“是”,没错,他就是这样想的。和阮蛰的关系只到大学,没想过未来。
但是他看阮蛰那样子,意识到好像不能这么说,于是便没有讲话。
然而,秦笙的沉默却让阮蛰失望了。
他松开少年,头也不回的甩上了门,搞得秦笙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不就是这样么?难道有错?阮蛰又不可能真的跟自己过一辈子,他迟早要结婚生子的,而且就算阮蛰想跟他在一起,家里也不会同意,最终的结果还是如此。
他们只是这一段人生旅程中的伴侣,旅程结束了就会分道扬镳。
秦笙追求的自由,而他的自由里…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阮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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