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不觉得意外。”他说，“只是好奇你们还有更多可供分享的信息吗？”
鹿嘉示意傅旭尧打开从泰那里借来的声音屏蔽装置，虽然才回答盛向文说：“从你们在巡逻时遭遇到的那颗人造卫星说起，我和阿尧在追查时将那个装置带上了‘无畏号’，随后‘无畏号’遭到袭击，装置失踪。泰被E-1999多方势力中的一支所俘虏，目前看来是意外事件。但我们两个在逃生后没有被及时控制，甚至自投罗网，和泰一同被抓显然也是意外事件。负负得正，我们救出泰，又被张怡一带回庄俊基地，一切回到正轨。我们合理推测，一切的症结在庄俊这里，我们怀疑，他最核心的目的就是让泰修复一台类似人造卫星上装置的机器。这台装置所能实现的功能，无限接近于控制哨兵的植入控制器，而我得知，泰曾经因为试图破解这项军方机密被逮捕过，这一定有内部记录。”
傅旭尧接着鹿嘉的话总结道：“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们认为他们想要做的是掌握绕开向导控制哨兵的方法。无论是陈晋还是泰，都显露出了被挑选过的饿痕迹。至于庄俊所说的被E-616抛弃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不得而知，但他的立场和E-616的利益是冲突的，而我们却被一个高层发布任务引导到了E-1999，又说明他得到了E-616某些人的支持，所以这当中有什么故事和利益，我们目前还无法解读。”
盛向文很认真地听他们的分析，在傅旭尧说完之后问道：“你们的推测有更多证据支持吗？”
鹿嘉摇摇头：“没有太多证据，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要让泰修复那台装置。我们得把事情往前推一步，才能看到事情的全貌。更何况还有陈晋的因素。”
盛向文远远望了一眼治疗仓里沉睡着的哨兵，眼神终于变得温柔缱绻了起来。
“我不能让他成为任何人野心或阴谋的牺牲品，”盛向文说，“所以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崩溃的，即使是为了陈晋，我也会坚持到底。”
这句话莫名让鹿嘉想到了傅旭尧在“无畏号”上和他的那次对话，关于坚持与放弃。这样深厚的羁绊，这样执着的信念，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鹿嘉无法替盛向文和陈晋判断，因而只能在沉默过后对盛向文说：“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保重自己，保护好陈晋。”
盛向文点点头，对他们说：“希望我们的安稳能为你们争取更多灵活的空间，但你们也一样，小心保重。无论如何，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回到E-616。”
祝愿虽然美好，终究只是祝愿，现实却有接踵而至、数不尽的困扰。
鹿嘉在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刻追问了傅旭尧一个他从刚才开始忍到现在的问题：“根据你自己判断，之前那次突然的昏迷和盛向文说的，陈晋的状况有多相似？”
傅旭尧对他的追问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却避而不答，还笑着反问说：“我又不是陈晋，我怎么知道他的‘被*纵’是个什么感觉？怎么比较呢？”
鹿嘉完全不能被傅旭尧的轻松所感染，冷着脸严肃地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很严重。”
傅旭尧听到鹿嘉这么说，终究收敛了佯装无事的笑意，认真地说：“你不要用揣测来折磨自己的情绪，你的精神稳定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无论我是不是遇到了和陈晋一样的事情，起码现在我还很好。更何况，泰一直在努力，我们要相信，事情会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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