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尧冷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说道：“没有什么高见，只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誓言，感想良多。”
鹿嘉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放弃了去深思傅旭尧是什么意思，转回头来对着陈晋和盛向文说：“完成第一次迁跃后，请你们完成12标准时的单独疏导课程。无论你们有什么矛盾需要处理，请在这12个标准时里处理完。我不希望再在公开场合、任务过程中看到这样的冲突。”
盛向文闻言眉头一皱，陈晋则气冲冲想要开口反驳，傅旭尧却适时地说道：“陈晋中尉，你听到了？这是命令。”
陈晋看起来依旧愤愤不平，但闭上了嘴，盛向文看起来也不太情愿，不过没有主动提出异议。
鹿嘉看到双方都认可了他的处置，便无意继续探究他们精神域里到底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密布了，他选择把这一切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他扭头慢慢走出训练层，听到身后傅旭尧在和所有人说：“好了，既然争议解决了，继续吧，我们还有不到1小时来完成这次模拟。”
训练层被封锁，模拟场景开始投射，瞬间，这里从星舰船舱变成了诡异的丛林。鹿嘉离开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一下，随即也被带入了模拟场景中。白泽没有把他录入模拟训练，所以他可以看到场景但不会参与训练。
红隼在精神域中鸣叫，翅膀有力地挥动，带来席卷的气流，鹿嘉无奈地妥协，允许红隼冲出他的精神域，在训练层盘旋。和精神体共享感官给了鹿嘉久违的宽阔视角去观察事物，这对现在的鹿嘉来说并不轻松，但看着下方疾冲的金狼和他的哨兵，那种旧日重回的既视感，让鹿嘉觉得值得付出一些累人的努力。
傅旭尧一直是哨兵中的佼佼者，五感敏锐的特质带给哨兵的天赋助力和精神阻碍几乎等值，但傅旭尧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天赋带来的优势，不受阻碍。曾经，鹿嘉能够与他并肩在训练场上、任务里甚至战斗中。红隼带来宽广的视野，相连的精神域让他们共享五感，他知道傅旭尧的每一步战斗判断并且总能做出最精妙的配合，他不仅仅是一个辅助和疏导哨兵的向导，他是傅旭尧真正的伙伴。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曾经。
现在他却只能用谁都见不到的精神体从空中俯瞰着傅旭尧战斗，他和他的队友，以及其他的向导紧密配合，即使没有鹿嘉，傅旭尧一样是那个大杀四方的顶尖哨兵，精准而快速，甚至有些……不必要的残酷？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了鹿嘉，他从情绪中抽离，开始谨慎地注视着傅旭尧的行动，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尽管他们面对的只是AI模拟的生物，谈不上是否人道，但对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目标痛下杀手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行为。
傅旭尧收割目标的行动干净利落，鹿嘉感觉不到他享受杀戮，也不觉得傅旭尧以残杀取乐，但这改变不了傅旭尧过度杀戮的事实。
观察许久之后，鹿嘉终于忍不住向白泽确认：“傅少校的非必要击杀比例是多少？”
白泽谨慎地沉默了一下，随即还是忠实地回答：“取整数2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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