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庭韵都没怎么说话，刘乙在后面远远跟着，我扯了几句，不过没人接我的话头，我只好住了口，到处瞅瞅。
刘奕在位的时候穷奢极欲，而后一直大小战争不断，国内的经济堪称萧条，就连京都也不景气。不过这次回来看到这大小街头巷弄都渐渐有了安居乐业的势头，相信杨云荆和凌云在这方便投了不少精力。
说来也惭愧，本来这些都该是我目下最该关心的事，结果却将这些烂摊子扔给了他们，自己却到处潇洒了将近一年的光阴。
不过，若是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不后悔。毕竟身边这人，值得我这样对待；而且，我也相信我手下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和盟友。
想到这里，我不禁转头看了苏庭韵一眼。他似乎也正在看这京中风物，脸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仿若在思索着什么。
感受到我的视线，苏庭韵转过头，脸上那份淡然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人偷窥的愠恼之色。
“庭韵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轻轻挑了挑眉，半含笑意地问道。
苏庭韵微微敛起眉头，清澈的眸子不悦地看着我。我不禁哑然失笑，好歹我们也是光明正大的老夫老妻吧，干嘛一见我就像看到野兽勐虎一般防备？！
我真有那么可怕？
“没什么，很久没有回来了，随便看看而已。”苏庭韵简短地回道。
“哦？那你可是看出什么心得来了？”
“我记得小时候那边的桥头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妇人，她的糖葫芦比别家的都要大，酸酸甜甜的，大家都很喜欢。前面那条街的杂货店也很多，比现在还要繁华……”苏庭韵看着不远处，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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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皇上，这是楼外楼来的消息。”青峰将密函递到书案上，我拆开看了一眼，心中渐渐明朗起来。看完密函，我起身走到油灯旁边，揭开灯罩将密函烧掉，蜡黄的纸张在跳跃的焰火下很快化为灰烬。
“北定侯那边可有什么异常情况？”我转过身，问道。上次苏庭韵给我提点过之后，我便让青峰多加留意了一下。
青峰顿了顿，道：“属下安插下去的探子说北定侯最近很安分，成天在家里临帖弄墨，并无什么不轨之举。”
“哦？这么安分？我记得那老头不是最喜欢逛梨园会诗友之类的么，最近他憋在家里难道就不嫌闷？”我倒是觉得奇怪了。说起来这老头还真是迂腐得可笑，偏偏天下那些酸熘熘的文人就吃他这套，而他的门生也堪称遍布天下。
“北定侯最近下了早朝都只呆在府上，并没有出去会友，也没和人走动，就连前天礼部的王侍郎五十大寿他都没有参加，只是让家童带了两幅画过去贺喜。”青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