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这老脸顿时有些疼,可好在老人家吃的盐比很多人走过的桥还多,连忙整理心情恭迎”女”主人进门。
而这边”女主人”刚进院子,一直关注着弟弟的皇帝大人龙子旭就收到影卫的消息,一听说有女人入住煜王府,皇帝大人瞬间不淡定了,“走走,摆驾煜王府,朕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他身边的太监王公公连忙谏言道:“皇上啊,您看,既然煜王偷偷将人带入王府,那就是不希望旁人知道那位的存在。您要是大摇大摆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您让煜王作何想又作何办法呢。”
皇帝立马停下脚步,退后两步走到王公公的近前,凑过去反问,“真的?”
“真的,奴才不敢欺瞒皇上。要不,皇上换身便衣去煜王府?”王公公见主子眉头微皱,忙出谋划策道。
皇帝大人想了一会,半晌才摇摇头坐回龙椅,“算了算了,不给墨儿添麻烦了,这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线,等他安顿好了王妃,朕再去好了。”
而被惦记了的陆承安好不容易接触到地面,又差点因为没坐上椅子,跌到地上,还是龙子墨眼疾手快把他抱起放到椅子上才勉强做好。明明也是个男人,一遇见龙子墨,他就变得小小只似的,陆承安心里都在唾弃自己,明明不想和龙子墨扯上关系,却被强掳到了王府。
龙子墨见他红着耳朵又垂着脑袋,终于淡淡开口道:“这个屋子就让你休息,你的弟弟和女儿睡在隔壁两件厢房,放心,依着往日的恩情,本王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把你们带来也是防止有心人对付你们。等到京城平静下来,若是那时你想离开,本王也不会拦着你。”
龙子墨说了这么多,陆承安哪里不懂他的意思,他试着找声音的源头,礼貌地对着人家说:“煜王殿下,我……小民知道了。”
可龙子墨看着他仰着头朝另一个方向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勾,并没有说破陆承安冲空气说话的蠢样子,点了点头道:“如此,有什么需要便吩咐你的丫鬟还有院门守着的白芷和商陆两个丫鬟。”
说完,龙子墨心情颇为愉悦地离开了。
一个强掳人一个二话不说被掳来的二人相处模式倒还算和谐,陆承安表示很无奈,毕竟他那三脚猫的太极拳,揍个普通人还行,揍个将军,他也打不过啊,再说了,就他现在的身体,风吹吹就倒,拿什么资本说不呢,只能硬着头皮在煜王府待下去。
另一边的墨安可就没什么好脾性,上来就支使白芷和商陆两个丫鬟做这做那,小模样和一个骄纵蛮横的京城小姐没什么区别。偏生白芷和商陆都是个闷葫芦,默默承受墨安的刁难,就是一句抱怨地话都不说。
不敢去父亲和爹爹那看看情况的龙彦廷只能来墨安这里看看,一见小家伙刁难两个丫鬟,知她心里不爽利,笑着道:“墨安,虽然父亲不记得你们了,可我们大家还不是又在一起生活了。我知你不喜这里,可父亲也是吩咐了余叔好好打理了一番,再说了,这两个丫鬟可不是一般人,是不是啊,影十影十一?”龙彦廷转头冲两个沉默的丫鬟问道。
她们低着头应道:“是,世子爷。”
“……”,墨安都无语了,怎么连丫鬟都是暗卫,怪不得那天那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墨安撇撇嘴,没再刁难二人,又对龙彦廷道:“哥哥,你还是去看看舅舅吧。墨安……墨安不难为他们就是了,先说明啊,我可不怕和她们俩打架,我一个人可以揍很多个人。”
龙彦廷勾唇笑笑,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是是是,哥哥知你厉害。”说完,便去了隔壁另一个房间。
陆承远正傻乎乎地坐在桌旁发呆,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龙彦廷一进去就看到他眼神飘忽,像是第一次见面那般不谙世事,但很快,听到动静的陆承远勐然惊醒,看着来人眼底满满都是警惕,甚至手直接抓过桌上的茶壶,那里面可不是夏天的凉水,可是滚烫的热茶水,壶盖不紧,陆承远又是很急切地拿起来,手底心顿时烫红一片,茶壶也随之脱手砸到了地上。
龙彦廷心口满满都是心疼,三步做两步拉过陆承远的手,“傻瓜,怕什么,有彦廷哥哥在。”说着,给陆承远吹吹发红的手底心,得亏做了很多年的农活,陆承远手底心没少长老茧,这么一烫也就烫红了。
但龙彦廷还是叫门口守着的林渚去取烫伤膏来,陆承远想要抽手拿回自己的手,可龙彦廷还是抓着不放,他无奈叹了口气,“世子爷,真的没事,皮糙肉厚的乡下人不怕疼。”
“不怕疼?”龙彦廷毫不客气冲他发红的部位戳了戳,对方顿时抖了抖身体,“那你抖什么,再说了,你见过哪个皮糙肉厚的乡下人只读书习字看文章就可以考上秀才的,这在京城都没有哪家书生小子能够做到。”
“你怎么……”
“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龙彦廷伸手揉了揉陆承远的脑袋,揉乱了才肯罢休,“傻瓜,我可是一直关注着你们的消息,谁成想,一夜之间你们踪迹全无,消息递到京城已经是七天之后了,我那时都以为你们都死了,你知道的,我们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又找不到你们也联系不上暗卫。”
陆承远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身体这才有些放松下来,犹豫之下才拍了拍龙彦廷的手,“这不是……不是没事吗?!”
龙彦廷顿时开心了,他知道小远是在安慰自己,“傻瓜,别说这些了,先给你上药。”
说话的这会功夫,林渚已经把烫伤膏送了过来,他极为有眼色地快速退出去,让想对他说几句话的陆承远都无从下手。
龙彦廷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安慰道:“林渚和秋冬的事我可不会反对,我见那姑娘脾气有些变了,是因为当初的事吧,也是,强硬一些好点,正好和林渚的闷葫芦脾性配上。”
陆承远勐然被逗笑,“什么配不配得上,秋冬能干又长得好看,以后定要给她挑一个如意郎君,你们林渚还未必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