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有点茫然地接过碗,轻轻嗯一声。
“通知你哥了吗?”李应问道,这种时候,李琪和李琛都应该在场才对。
“呀,忘了!”李琛放下碗,去拿手机,陆云舟压住他的手,道:“我来打!”
拿着电话拨了出去,言简意赅,几句话把事情说清楚,李琪电话中表示马上赶过来。
李琛感激地朝陆云舟道谢,这时候他很害怕打电话,觉得自己一开口,可能眼泪就会不争气掉下来。
李琪到长堰,已是下午一点多,顾不上吃饭,陆云舟让大林开始把他俩送出去办理相关后事。
李应按李琪的要求,挨家挨户去通知,因为是横死,所以不宜办酒,也就几个亲近的老辈走到一起吃顿饭了事。
临散席,三叔公从兜里拿出两扎钱塞到李琛手中,“孩子,这是三爷一点心意,也帮不上什么,没了爹,往后这日子,再苦都得咬牙扛着,要是有什么难处,跟三爷说说,三爷能力没啥,但家里饭菜还是有的,管饱,啊!”
三叔公跟李老爷子关系不怎么样,李父从来就不跟三叔公走动,不曾想,这么多成天家蹭吃蹭喝的亲戚,到头来,只有三叔公真心一片。
李琛不禁替父亲唏嘘。
陆云舟给李应使了个眼色,李应会意,走进屋里拿了些滋补的药材给三叔公,“三爷,这药是补身体的,每次就这一小份,立秋以后,炖骨头汤喝,一周喝一次,喝到冬至,腿脚就不疼啦!”
三叔公推拒道:“不用不用,三爷老都老了,补什么呀,东西就跟零件一样,用着用着就磨损了,那条路谁都去的,你们留着补身体,啊!”
李应笑道:“我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的,补什么呀”
三叔公拎着补品走了,一边走一边还歉意地说着:“呀呀,真真是交待不过,交待不过。”
李琪工作离不开人,没奈何,只待了七天便要回京城,临行前把遗产处理了,将钱全部留给李琛,李琛不答应:“哥,哥,别这样,嫂子肯定会跟你吵的,我现在可以去做家教,还有论文翻译啥的,我真的能养活自己。”
李琪摆手:“你嫂子怀孕了,胎相不好,不能来,临行前她跟我说让我把这边的房子和钱全部留给你,你现在一个人,多注意照顾自己,跟应表哥在一起,也不要太任性,多体谅他,一直以来,他比我们过得都苦。”
李琛向来嘴笨,说不过李琪。
李琪叹气,“我跟二舅说了爸的事,但二舅他……”
李琛摇头:“二舅已经出家,有些俗事儿,他不想管,也不愿意去沾染了。我觉得,二舅走到这一步,老爸还有小叔和小姑有很大责任。”
李琪又一声长叹,“都过去了,我们,也不用去想上一代的事,老爸那一辈,也只留下二舅了!”
李琛极小声说道:“都说老爸是他杀,可我一直没弄明白,谁想要他的命。”
李琪轻轻拍了拍李琛的肩膀:“我想老爸,应该是知道凶手的,但他已经无法给我们传递答案了,正常来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害死他的人,终究也会被别人害死。”
送走了李琪,李应上街买菜,三姑六婆拉着他问这问那,李应耐心地回答着,陆云舟在一边极不耐烦,把李应拉到一边,说道:“你们这么感兴趣,想必是对李大叔的死亡很有兴趣,回头我让张警官挨个找你们到派出所去说明情况吧!”
也不理那些人的嘴脸,迳直拉着李应走了,一边走,一边还给张海潮打电话,让李应把那几个大妈的名字报了一遍,把电话拿回到手中道:“无风不起浪,往往这些大妈嘴里会有实情,或者对你有用的情况,就看你会不会套了。”
张海潮刚刚忙完上一个案子,正好闲着,被陆少这么一指派,他真的拿着本本上门询问了,弄得大婶大妈们看到李应都绕着走。
太可怕了,会把警官给招家里去!
被当家的骂得狗血淋头,好奇害死猫啊!
李应在当地,大小也是个名人,因为轻奢华服,他是模特,也有一群粉丝,不过李应为人低调,很少公众出现,陆云舟不怎么愿意他出门,每次要是被围观了,晚上肯定就做得他起不了身。
父亲去世,原本要去打工的李琛,也没回浦市,李应跟林尚宇电话里说了一遍,尚宇目瞪口呆,“李家满门,真的是邪门啊!”
可不是么,李父这一辈,活的,就一个李父的妻子,还有一个当道长的二舅,别的人,已经没有了。
陆云舟给李琛找了个活儿,就是在后勤部打杂,也有工资,但每天都很忙,陆少安排的人,又是大学生打暑假工,里头当然是会好好照顾。
还算相安无事。
时近月底,李应起床拿起手机,才发现半夜的时候,顾希文发了微信过来:“明天中午我姐和我姐夫要到长堰去找阿舟谈事儿,午饭你安排哈,我明天一早飞F国。”
顾希瞳和骆明炜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