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又一日。
许玦肉眼可见消沉下去,从当时的美人,如今只剩下美人骨。
伺候的小狐狸不敢多言,从未见大人来过,也未见大人关心,他禀报也了无音信。
他端着水上前,拧了帕子递给他。
许玦的眼里没有光,如同被囚禁的金丝雀,折断了翅膀。
小狐狸有些不忍心,但最终也未说什么。
这人自住进来那日问过他,便再也未开过口,也从未出过这宫殿半步。
每日不是打开窗户发呆一整天,便是抄书一整天。
小狐狸看不懂他写的什么,只知道这只小妖,继续下去只怕活不长了。
他叹了一口气,端着水盆下去。
许玦伸出手发呆,他看着指节处的茧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如今连年月也不知晓了。
他以前不懂感情,如今却懂了,在重拾那部分记忆便懂了。
爱而不得是痛,爱而得了也是痛,爱而舍弃,大抵同剥皮抽筋一般,痛不欲生。
先忘记的人,不爱了,便不会再痛了。
可又为何独独只让他想起?
宴清,你可还记得殿中住的有我?
大抵是不记得了,呵,可笑啊……
正殿中。
宴清坐在上位,指尖放在膝盖处,中指一点一点,眼里尽是不耐烦。
殿中站着的美人个个娇艳动人,除了女妖外,还有男妖。
叽叽喳喳吵的像是在闹市,惹得宴清头疼。这些大部分是从瘴气林中捡过来的,也有一部分不请上门。
他沉睡时,小狐妖管不住,加上同住在殿中的小妖认识,小狐妖也就放进来了。
这种讨厌的感觉升起,让他不由觉得熟悉。
就好像他曾经也为一个人,这般争风吃醋过。
他抬起一只手撑住脸颊,慵懒地看向底下的人,就在所有人以为没有结果时,他开口了。
“既然你们伤好了,便离开吧。”
“大人,不要啊……”
“是啊,大人,我们住了这般久了……”
“大人,可是有了新欢?”
“是那只狐狸精勾搭了大人……”
……
你来我往的话语,惹得宴清头大,他深唿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