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玦点头,他看了一眼冰棺中的人,“劳烦魔君,替我照看好我的族人。还有……他。”
傅烬陷入沉默,别人照顾的再好,他心里也只有你,又怎么能过的好呢。
他看向许玦的眼睛,只见他眼里只剩下坚定,就好比只有一条独木桥,这人要一路走到黑。
好半响,傅烬才说:“他那般爱你,你舍得留他一人?”
许玦陷入沉默,他不由将视线落到宴清英俊的面容上,他见过宴清笑着说喜欢他。
也有可怜巴巴说喜欢的模样,还有眼里透着狡黠同狐狸最像时说喜欢的场景。
这一幕幕,一点一滴,像是暴雪中的冰渣子,一点一点插在他的心上。
宴清,若是忘却前尘,你是否可以安好?
“傅烬,可有法子让他忘记我?”
傅烬一愣,情爱之事,如同苦涩的茶,只有品尝的人,才知道是否能回甘。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他和那只兔子,他袖中的手指攥紧,他敛眉沉思,最终应了他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看在你曾经救过那只蠢兔子的份上。”
“多谢。”
许玦靠在玄冰上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踉跄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宴清,缓步走到床榻边,他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躺到了床榻上。
傅烬皱眉,攥紧的手指张开,又收紧,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沉下心问他,“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许玦放松了身体,他抬手冷静地解开上衣,偏头对上傅烬的眼睛,认真说:“你不必对我用法术,一切因我而起,也应该因我而结束,我想知道,当初我做这个决定,到底有多痛。”
傅烬深唿吸一口气,“你这是何苦?”
许玦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落下,他压抑着声音,哽咽道,“我不过是在赎罪罢了……你便成全我罢……”
“我剜他心并未让他醒着。”傅烬揉了揉太阳穴,他当初到底为何要躺这淌浑水。
直接剜了小狐狸的心,便不会有这些事。
不等他纠结完,许玦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不一样,他爱的那般纯粹,只是我不值得他爱罢了……
是我将他拉入了这个漩涡里,而我又弃他于不顾,这一切本就是我该承受的。”
傅烬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他深唿吸一口气,亮出方才的弯刀。
而此刻的弯刀,像是泣血饮渴的恶魔,浑身闪动这血液,仿佛可以流动。
当刀刺进血肉之躯时,许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被一股力量吸住,痛感夹杂着冰凉,好似要折断骨头。
他痛的脸色发白,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过了不知道多久,血腥味传来,许玦眼神涣散,分不清楚是嘴里的,还是从胸口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