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厢雨红了眼,哽咽道:“哥哥若是不信,等下婚车经过卫府的时候哥哥可以看一下,是不是大门紧锁?你想想,寻常时候,会大门紧闭吗?再者,哥哥难道不好奇,为何你成婚那么大的喜事,卫伯伯却一直没有露脸?江匀为何不答应你让卫伯伯做证婚人?因为啊,卫伯伯是个死人了,喊不出一句一拜天地来!”
林厢祁脑海里空白一片!只觉得眼睛很烫,心里很乱!
“不说了哥哥,他特意命人看住我不让我靠近你,就是害怕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我得走了,不然他也会弄死我的。”
林厢雨笑着下了婚车。迎上葛芙庸的眼神,他歪头一笑:“葛将军不必如此防我,事到如今,我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毕竟……我这身上如今还伤痕累累,血流不止呢!”
葛芙庸也回之一笑,道:“但是在葛某看来,林小公子你好似并不疼呢!”
“啊……”林厢雨扶额,像是大彻大悟一般感叹,“大概是因为我快死了吧!”
说完,他又露出了那一如既往调皮的笑容。
葛芙庸觉得胃疼,他最不喜欢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了。
“葛将军。”
林厢祁唤他。
“泽仙大人有何吩咐?”
葛芙庸没空再搭理林厢雨,看这人摇摇晃晃的走开了,便向婚车走去。
林厢祁忍着眼泪,拼命保持着冷静,道:“可不可以帮我在离我最近的嫁妆中找一个黑色的匣子来?”
“是。”
葛芙庸很快就把黑匣子找来了,放进婚车道:“泽仙大人要找的可是这个?”
“是……有劳葛将军了。”
林厢祁颤抖着手去拿起黑匣子,开了锁拿出那封爹爹留给他的信件。
撕开那一刻,心里再次落到了谷底。
信上,爹爹的关怀依旧,字字句句不离他与弟弟二人。
字字句句,都能让他回想爹爹的音容笑貌,就连爹爹曾经罚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幸福的。
读至最后一句,林厢祁的心狠狠一疼,终没忍住哭了。
把信件撕掉,装回信封里。林厢祁又把黑匣子递给葛芙庸,擦掉眼泪等待江匀回来。
墙头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快移动,婚车往下一沉,江匀回来了。
“给。”
江匀把书递到林厢祁的手中,看到了林厢祁指尖上还没有干掉的眼泪。
多了片刻,道:“祁儿,你……怎么了?”
林厢祁知道自己还忍不住哭泣,便道:“无事,只是我……太高兴了,能勾引与你成亲,兑现了小时候在塔上给你的承诺……”
江匀闻言便笑了。
他还以为经历那么多事,林厢祁会忘了这些事情。
他还能记得,真好。
待他坐下,待十指再次紧扣,待婚车再次出发,林厢祁眼角再次湿润了。
“别哭。”
江匀抬手伸入盖头,抚摸他的脸颊,擦掉他的泪水,道:“从此以后,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们生生世世都属于彼此。”
林厢祁沉默片刻,点了头:“嗯,好……生生世世……”
都不要相见最好!
婚车再次出了宫门,驶过喧哗的街道。礼乐一声更比一声高亢。
很快,婚车经过了卫府。林厢祁悄悄抬起盖头,只匆匆一瞥,便绝望了。
卫府,挂在门口的红灯笼没有了,大门紧闭着。如果卫伯伯还在,还好好的,他出嫁这等大事,卫伯伯不会不在家前挂上许多红色大灯笼,就连门联都要换上新的。
林厢祁放下盖头,暗暗吸了几口气,强装镇定问江匀:“匀哥哥,为何不见卫伯伯?他应当会来送我的呀。”
江匀迟疑片刻,疑惑为何林厢祁会突然又提起卫显宗来,想了想道:“国师大人这两日身体抱恙,我让他歇息去了。”
“歇息?就此长眠吗?”
林厢祁把这句挖心窝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只剩下些无力的眼泪,簌簌而下。
过了卫府,他不断的深唿吸,而江匀则不断的为他擦眼泪,并保证将来一定会更好的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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