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厢祁并不意外江匀会有这样的反应。什么也没说,下床去吃了小半碗饭,喝了几口汤后就又回了床上。
看着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已经傻了的人,他心里一暖,却更加想哭了。
拉住江匀的手,他笑了笑,忍住眼睛里的火热,道:“匀哥哥,我想要你了,你抱我好不好?这次,一定要温柔些。”
江匀又是一愣,半晌才道:“好,那,你,你躺下,我先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次日,江匀立刻向天下昭告了成婚之事。昨夜惊喜过后,他并非没有想到这也许是林厢祁出于某个目的的妥协,但是那又如何?他盼着这一天。
他从小就知道,两个人只要拜了天地,就是一辈子的伴侣了,不会轻易分开,也不会轻易放弃对方。
他相信,在余生的几十年里,他一定能把林厢祁的心再次捂热了。毕竟,他的小家伙一直以来都很善良,很心软的。
大婚定在了三天后,江匀已经在竭尽全力把时间缩到最短了,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做梦都在害怕发生变故。
这一场婚礼,他要办得盛大,远比之前那场闹剧更加大!
从南边运来最新鲜绚烂的花,用这世上最好的丝绸铺满婚车经过的路,用最金贵的玉石去装饰他们的婚房,用最奢华的服饰去装点他的“新娘”,交杯酒也要用这世间最最香甜的酒……
江匀喜悦的在书房里为他的“新娘”挑选嫁妆,只有他知道,他的“新娘”最喜欢什么,最适合什么。
古字画,古书古籍,还有从天下各处找来的珍贵宝石玩物,漂亮衣服,甚至是各种珍贵的糕点水果,他亲自挑选,装满了几百个木箱,却还是觉得不够。
“芙庸,嫁衣准备得如何了?”
江匀每隔半个时辰就问一次葛芙庸。
葛芙庸被问得烦了,又无奈至极。只能一次次的回道:“君上,已经快好了,只差没把珍珠嵌上去了。”
江匀笑道:“好好……好……”
第二天就要成婚了,江匀知道他今夜肯定要睡不着,毕竟这两天来,他都没有睡过一时半刻。
不觉得累,只觉得幸福,期盼。
他又问道:“凤冠呢?做得怎么样了?”
葛芙庸暗暗叹气,又道:“君上,凤冠只差镶嵌上宝石了。您亲自挑选的海珠也已经嵌上去了,凤冠特别美。”
江匀又默默的一遍遍念叨念道:“好……好,好……”
按照习俗,出阁前是不能见面的,江匀一直乖乖的按着民间婚礼的流程走。
婚房就是他最看中的杏雨轩,而林厢祁的“娘家”,定在了原来江盛住的寝宫。那里最清净,离杏雨轩也不算远,林厢祁也喜欢那里。
次日,林厢祁一大早就起身了。
听着宫人们的安排洗漱更衣,红装上身的那一刻,他满满的绝望中透出了一丝丝的光。
沉重的凤冠上头的那一刻,镜中的自己让他恍惚多次。
原来,与江匀成亲是这样的感觉。
宫人们不断赞叹着江匀为他的用心,告诉他这一身嫁衣,都是江匀特意命人在这三天里赶制出来的,说无论是嫁衣还是凤冠还是细至一个手镯戒指,都是江匀亲自连夜设计的。
林厢祁抬起手,对着镜子缓缓转身,仔细欣赏这身华丽却又不俗气的嫁衣。
凤凰盘旋在兰花当中,点点竹叶与彩蝶纷飞戏舞。
胸前一副金线银线绣成的独特山水画,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都静坐草丛河岸,仿佛在聆听山谷中传来的悠悠凤鸣。
“确实别致……”
林厢祁低下头,笑了笑。他确实喜欢,可惜,现在好似感觉不到多少的幸福。
“泽仙大人,吉时快到了,君上已经在门外等着您了。”
小太监把云肩为他披戴上,并笑道:“泽仙大人真幸福,小的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君主会为了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的,您真是幸福呀!”
林厢祁苦苦的笑了。接过宫女手中的口脂,道:“我自己来吧。”
鲜红似血的口脂抹上唇的那一刻,镜中的模样让林厢祁勐的想起了那晚的蒙良,惊得手中的口脂落地,吓坏了一旁的小宫女。
林厢祁惊魂未定,被小太监扶着时候才稍稍定神,问小太监:“君上已经到外面了,是吗?能不能,帮我叫他进来?”
“这……是。”
小太监出去了,只一会儿,江匀就来了。
林厢祁坐在镜片,从镜中看身旁那个同样一身红衣的人。江匀的脸上,十分难得的有些红润。
“你叫我?不是说要按着流程走吗?”
江匀轻轻地握住林厢祁的肩膀,看着镜中人,幸福得嘴角一直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
那笑让林厢祁心里刺疼着。
林厢祁道:“我们要成亲了,就要相守一生一世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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