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年被宋希汐说得哑口无言。
会客室陷入一死寂般的安静。
“刘老师，你想要的，未必就是子衿姐想要的。”宋希汐很认真地说：“她的焦虑不安，也许是因为你给的安全感不够。”
刘暮年的眼神变得迷茫，抿唇不言。
当局者迷，有些事情的答案，确实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
“刘老师，我等会要赶航班，先走了。”宋希汐起身，“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伸出援助之手。”
“虽然今天我们解约了，但我想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不会变的，希望以后还可以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雕塑刘暮年终于神魂归体，对宋希汐一笑，“当然！”
拉开会客室的门，宋希汐吃惊地望着站在门边上的罗子衿。
她面容憔悴，眼眶泛红，眼角还有没有来得及擦去的眼泪。
跟里面那位一样，宋希汐也是第一次见到出门倒个垃圾都要化妆的女人，可今天竟然连妆都没化，眼睛又肿又红，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宋希汐，我们能聊两句吗？”罗子衿哑着声音问。
宋希汐看了眼腕表，点了点头，“我想是可以的，时间上还允许。”
罗子衿在前头带路，两个人上了天台。
望着空旷无物的阳台，脚下是十六层高楼，宋希汐打趣道：“你该不会是还没想通，想把我从这儿推下去吧。”
罗子衿的语气很平静，“放心，我不是九漏鱼，杀人偿命这点法律意识我还是有的。”
像是看出宋希汐的心底所想，罗子衿笑了笑，“你放心，我也不会从这里跳下去嫁祸于你的。跳楼自杀，脑袋瓜都摔碎了，满身都是血，难看死了。我就算要死也要选一个漂亮一点死法，吃安眠药不好吗？就跟睡着了似的，在死之前我还可以化一个漂亮的妆。”
宋希汐：“……”
听别人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着如何结束自己鲜活的生命，宋希汐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毛骨悚然。
“你带我上天台，不会是只想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吧？”
“宋希汐，我是想郑重向你道个歉的。”罗子衿回过头望向宋希汐，“为表诚意的话，我应该约你在咖啡厅。可我现在没心情去那种地方，准确的来说，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现在这个鬼样子。”
“你不用跟我道歉。”宋希汐摸着自己的脸，“你昨晚打我一记耳光，可我也当众还了回去。所以咱俩扯平了，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昨晚的事情，罗子衿已经让它翻篇了。
宋希汐很认真的想了想，“你是指路透图那件事？”
“嗯。”罗子衿点头，“那些照片是我故意用我小号泄露出去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光是她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宋希汐的反应很平静，除了“我知道”三个字，什么话也没说。
面色平静不辩喜怒，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毕竟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宋希汐没有去想原不原谅的问题。
“你刚刚在会客室里跟暮年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宋希汐的第一反应就是吐槽：呵，这门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