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昼侧了侧头:“怎么又是他?”
惊风明显沉默了好久,他可清楚当初王爷的想法。按照身份来说,那时的小公子还配不上身为王爷的主子来接引,可无奈对方在主子心中地位不同。
而这次则是因为来者身份不俗,更何况,在之前几次朝圣之中,都是晏留出面。毕竟那时候,晏留还是作为皇帝最器重的皇子,无论大小事务皆都让他接触。
在其他国家很多人都默认了清和的储君就是晏留,不过晏留做出退让这件事情,似乎并未传到其他国家之中。
云昼琢磨着,难怪今日晏留起得那么早,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云昼对这事倒是挺好奇的,他见这大邑的三皇子相貌堂堂,气势很足,但不是晏祁那种虚假做出来的样子,反倒是真的有真材实料。
他频频点头,这三皇子若是没有出事回到国家封了储君,待登基之时想必也是一位明事理识大局的皇帝。
总得来说,云昼就是挺好看这人的。
一队车马过去,街道两边的百姓又重新占满了中间,小摊主继续叫卖着,百姓来来往往继续寻找着自己所需的东西。
云昼看着忽而有一种平静的感觉,这种一切祥和的景象很容易让人动容。
他是未曾经历过战争,可他也从书院先生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书籍中会对皇帝的丰功伟绩大肆夸奖,但云昼可以跑去询问晏留。
对方可不是个会过分夸大事情的人,从对方口中云昼也能清晰的明白当时皇帝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也难怪当年出征的将领士兵,无论是是何等身份都能领取到一份不错的奖赏。而云老爷子本只是个普通的士兵,在战场上救了皇帝一命,便能够将泽州原本那些老家族狠狠的压了一头。
在他的认识中,对于战争还是缺少亲身体验,云昼只能透过别人口述来设想那个场景。
云昼又在茶楼多坐了一会儿,待桌上碟子里的糕点都被云昼吃完后,他才是起身道:“走吧。”
小公子出门从来不用带银两,因为只要身边跟着人,都会很自觉的替他付了银子。
就好比云昼说离开,惊风便是取了银子放在了门外候着的小厮手中,还多给了对方一些碎银。
那小厮眉开眼笑的收下碎银,“公子慢走。”
云昼出了茶楼,他目前还不太想回王府,便是在街道上四处逛了逛。京都街道上的小玩意倒是挺多的,他停在一拨浪鼓的摊子边上,看着摊主转着拨浪鼓吸引着路过的孩童。
这么无聊的一件事情,云昼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看过了瘾后,云昼走走停停,忽然间停在了一件小药铺前。
这药铺瞧着普通,但云昼却觉得有些熟悉,这药铺名字上的字,看着与那自称神医的家伙何其相似。
于是云昼掀了帘子进去了。
看店的是个小药童,他正摇头晃脑的背着医书,见到云昼进来,他连忙起身招待:“公子是来抓药的吗?”
他声音清脆,听得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云昼笑眯眯道:“这药铺的店主是谁呀。”
对方什么时候见过一进来就问店主的人,小朋友一下子愣了下,然后结结巴巴道:“公,公子寻店主又什么事情嘛?我,我可以代为传达……”
在小药童开始紧张之时,从药铺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位就不多提了。
另一位倒是云昼没见过的。
杜衡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云昼,他明显一愣,下意识询问:“你怎么会在这?”
云昼疑惑:“为什么我不能在这?”
一个反问让杜衡卡壳,而他身边那位容貌偏向阴柔的男子却是饶有兴致,他看了看杜衡,又看了看那边站着的小公子。
片刻后他笑着道:“云公子,初次见面,在下名唤椒作。”
云昼对于椒作认识自己并不觉得奇怪,他更在意的却是另一点:“听你口音似乎不是清和人?”
椒作轻声应道:“我的家乡在南疆。”
云昼疑惑的歪了歪头,看向杜衡,似乎很好奇对方怎么认识一位南疆人的。
杜衡尴尬的轻咳几声,并不愿意说其中的原因,反倒是椒作他笑呵呵地道:“当初他出师后大放厥词说能够解世上一切毒物,我就过来找他比试了。”
杜衡又重重的咳了几声,云昼故意问道:“神医你是着了风寒么?”
即使椒作不说结局,云昼看杜衡的反应也知道结果怎么样。
在云昼问完后杜衡就是真的被呛到了:“我怎么可能得风寒!”
这神医的嘴可比死鸭子还硬,死活不愿意承认。
云昼笑了笑也就过去了,他的重点还是放在这南疆人身上:“我似乎从未在京都听说你?”
椒作目光看着云昼,嘴角带着笑意:“的确,我之前云游四海,这次则是听说南疆也要前来朝圣,才来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