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目光稍稍流转,放下口舌之快,“你失踪那么久,突然在玄身山出现,定不是巧合,还做了易容……”风里的脑子转得极快,立刻说出了答案:“你找到曲谙了?”
空云落冷哼一声。
风里连连摇头,“老天真是瞎了眼,偏对你这怪物如此宽容。”
“想死么?”空云落冷声道。
风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带上了激动:“既然他能死而复生,那软软的毒,他是不是也能解?!”
空云落看向了阮誉,他坐在树下,不省人事。
“他中毒了?”空云落问。
“想来是去找我时,着了圣君的道。”风里阴沉不已,“我问遍了大夫,皆不知原因,可他一日不如一日……”
原先是吐血,接着耳鼻眼陆续流血,再到如今,一日昏迷三五次,不知哪一日他再也醒不来……
“为何不找圣君去?”
风里不语,只幽暗地看着空云落。
空云落了然,他是担心阮誉会变成方怀璧那般。
“以你的实力,硬闯轻而易举,何苦与看守浪费口舌?”空云落道。
“你懂个屁。”风里毫不客气,但来到阮誉身边,躬身轻抚他脸盘的动作又那么温柔,“换作是你,有人能救曲谙的命,你敢去威胁么?”
不敢,曲谙的命在对方手里,若对方破罐破摔,就算他再如何报复,也换不回曲谙。
“曲谙在哪儿?带我去见他。”风里道。
空云落抿唇不应,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情景,风里和阮誉是巨大风险,会暴露他的身份。
风里不耐,质问道:“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阮誉死么?他这些年跟在你身边,有功有苦,你却连救救他也不愿?!”
空云落来到阮誉身边,为他把脉。
脉相缓和,倒真像睡着了似的。
他又将手掌抵在阮誉后背,缓缓注入一道真气,在阮誉的经脉游走。
经脉空空,阮誉的丹田竟像一滩死水。
空云落蹙眉,收回了真气。
“如何?”风里问。
“这是楼应霖创的毒,若不抽空他的内力,他便会因内力失控爆体而亡。”空云落沉声道。
年幼时,楼应霖就是靠着此毒,将抽出许多高手的内力饲养洞天。
“解发呢?”风里急道。
“无解。”空云落道。
风里的脸色瞬间苍白。
空云落看了眼阮誉瘦削的脸,叹了口气,起正欲起身被风里抓住手臂。
“带我见曲谙。”风里狠狠盯着空云落,“让曲谙救他。”
曲谙的手搁在剌觅的膝盖上,被剌觅小心翼翼地搓手指头,他心不在焉地望向门口。
“唉,周寻怎还不回来?”剌觅道。
“哦?你也好奇?”曲谙道。
“我不是说出你心里的话而已。”剌觅面无表情道。
“你嘶!”曲谙抽了口气。
剌觅一根小针扎破了曲谙的指头,血珠冒了出来,剌觅忙用一小瓶接住。
“你该不会要拿我的血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吧?”曲谙狐疑。
“没有的事。”剌觅宝贝地收起小瓶。
“我回来了。”
“上哪儿野去了?”曲谙颇为抱怨,可看到周寻身上的伤时,表情立刻变了,他起身过去查看,“怎么回事?”
曲谙的关心令空云落倍感舒心,对风里的不满也消失了大半,他温声答道:“无碍,只是被不下心被树枝划伤。”
曲谙皱眉检查,再抬起头,看着空云落的目光带上了不悦的冷意,“这是锐器所致。”
空云落:“……”
对刚下去的不满又成倍滚了上来。
空云落毫不犹豫地坦白,他委屈道:“我被人打了。”
曲谙怒,“谁打的?”
空云落心虚道:“一来历不明的人,他是来这儿求医的,可玄参派却不愿接见他。”
曲谙拉着他为他看伤包扎,道:“玄参派向来仁爱,除非对方作恶多端,想必不是个好人。等会儿我替你教训他。”
空云落忍笑,点头说好。
“但他长得人模……还算英俊,不像个坏人。”空云落昧着良心道,“还背着同伴,还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对了,他那同伴名字怪得很,明明是个男子,”空云落悄悄观察曲谙的脸色,“却要叫软软。”
曲谙的动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