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感受?”剌觅问。
空云落嘶哑道:“像在被灼烧。”
“那对了。”剌觅道,“我要割了。”
空云落闭上了眼。
剌觅拿出匕首,在火上焠炼,之后又往上喷了一口酒,匕首发出呲的一声。
他将空云落的衣裳扒开,露出了那劲瘦结实的小腹,小腹左侧有道还未愈合的新伤。
是昨天割的。
剌觅握紧了刀柄,对准了那道伤口,慢慢割了下去。
“不……”空云落紧闭的眼睫颤抖,那张温雅却扭曲的脸猛然出现在他的识海,对方举着薄而锋利的柳叶刀,划开了他的肚子。
好疼,好疼!
剌觅的刀尖只刺进去半寸,就再也下不去了,他收集了些空云落的血,今日便到此为止。
他把两根铁棍拔了出来,空云落却没有起身,仍是双目空洞地躺着。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剌觅只当他是疼得缓不过来。
何止是因为疼?
流逸阁。
“他果然没死。”圣君冷笑道,“看来还真是本君小看了他,一个蛊师有如此大的能耐,不为本君所用,就太可惜了。”
向他汇报的下属继续道:“他驭着马车,想来不是一人。而且那匹马,与不归山庄的神驹惊驰很是相似。”
圣君饶有兴致地挑起嘴角,“竟是惊驰,那马车上的人值得玩味儿。你方才说去追的五个人都没回来,他们都是好手,而剌觅的武功普通,与他们交手的……是空云落?”
下属道:“属下认为不是他,若真是他,他们怎会不自量力追上去?”
圣君嗤笑:“倒也是。不过惊驰这匹马我见识过,性子烈,一般人驾驭不了,除非是它信任之人。空云落算一个,段千玿算一个,若不是这两人,那就只剩最后一个。”
“曲谙。”
“此人不是早就死了?”
“剌觅还活着,他为何不能活?”圣君道,“看来那封信不是掩人耳目,还真给空云落捡了便宜。”
一种战栗的兴奋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肉身之下沸腾,曲谙还活着的话,就是空云落致命的软肋,只要他拿捏住了,空云落就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
为了一封信他都能答应给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为了曲谙,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笃笃。”
敲门声传来。
“夫君,是我。”
圣君瞥了眼门口,道:“加派人手去跟,不必急于动手,查明他们的去向。下去罢。”
“是。”下属告退,打开门,恭敬道,“见过夫人。”
楼雯润微笑颔首:“事情谈完了吗?”
“是,属下先行告退。”
芊儿将楼雯润推进了屋内。
“夫君,我把丹带来了。”楼雯润盈盈望着圣君,她已又三个多月的身孕,小腹微突,她的发髻简洁,配合着温婉的神情,仿佛散发一层柔和的光晕。
“给我罢。”圣君却是不咸不淡。
楼雯润拿出一个方形木盒,递给了圣君。他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赤色的丹药,圆润而有光泽,似乎有生命力。
“这次的成色不错。”圣君略带赞赏。
“较之前次,更娴熟了些。”楼雯润眉眼弯弯。
存在感如空气的芊儿凭空感到一股寒意,他们俩的对话就像在说一道佳肴,可这枚小小的丹药,却是以几条活生生的性命为代价炼成……
圣君服下了它。
不肖片刻,刺痛游走在他的经脉里,但他面带笑意,极为舒适的样子。
浑厚的内力溢满了他的丹田,短瞬间他就突破了瓶颈,登上更高一层。
没人能抗拒这种切实在变强的感觉。
“夫君,如何?”楼雯润期待地问。
“很好。”圣君露出温柔的一面,他蹲下,握住了楼雯润的手,与她平视,“辛苦夫人了。”
楼雯润面色红粉,“只要是为了夫君,值得。”
“只是对上空云落,还不够。”圣君苦恼道。
“夫君要多少,我都炼给你。”楼雯润被蛊惑般道。
圣君意味深长道:“当初埋下的种子,该结果了罢?”
不归山庄。
“明日我当值,今晚你不许留。”阮誉推拒着风里。
“我命你不必当值。”风里左躲右躲,赖着不走。
“凭什么?”
“我是庄主,你是庄主夫人,你得侍寝。”
“你!休得胡言!”
“待我坐到庄主的位子,你就伴在我身边,做我的夫人。”风里笑嘻嘻道,“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童言无忌。”阮誉瞪他,耳朵却红了起来。
“你不想么?庄主夫人可比门主气派多了。”风里坏心眼地凑近,“明儿我就昭告天下,咱们办喜事。”
“你敢!你……”阮誉脸色陡然一变,他猛地推开风里,吐出一口黑血!
风里骇然失声“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