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哪儿?”
柏秋池没细辩他口吻里的意思,只一心专注着手下的动作。
“我睡客厅,那沙发翻开就是张床。”
柏秋池头都没抬,直到脸旁掠过一阵急促的阴风,他才停下动作。
“你挺矫情啊。有床还睡沙发。”
盛玉宸侧身盯紧柏秋池,柏秋池垂眸抚了抚枕头,等抚了两三下后,他才启唇,露出调笑。
“你在约我吗?”
盛玉宸猝然噤声,脸上半红半白,大动脉都跟着抽。
“我约你妈妈看电影。”
盛玉宸冷哼着翻过身,他扯过被子就往身上盖,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嘴里不清不楚。
“我妈不看电影,她怕晕。”
柏秋池顺势替盛玉宸拉高被子,同时从床头柜里翻出药包,极其小心地剪开盛玉宸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盛玉宸在被子洞里悄然睁眼,他察觉不到痛感,只有隐约的清凉,棉棒在伤口周围游走,十分轻柔。
“明天再去医院复诊一下,估计快好了。”
柏秋池的手指微凉,贴在盛玉宸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轻轻划过,也不觉着疼。
“晚安。”
盛玉宸感觉床边一轻,床头柜上的灯也愈暗,脚步声也离得远了些,柏秋池的气息终于不再身边围绕。
“老麻瓜!笨到秃头!”
盛玉宸烦躁地踹开被子,胸口因此起伏,他怒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而一门之外的柏秋池也正躺在沙发床上,刚一闭上眼睛,就映出盛玉宸的脸。他只好再次睁眼,随即翻个身再次试图入睡。
他回想起刚才陷在沙发上,他拥住盛玉宸的刹那,胸腔犹升的感情蹿到喉咙口,差一点就把持不住。
柏秋池慢慢地将被子拉过脸,鼻息间嗅到的气味还残留盛玉宸的味道。柏秋池深深地叹了口气,其中有几分渴望,也有几分怯懦。
“吱呀——”门悄悄被拉开,柏秋池无声地掀开眼,但没有立刻回头。
盛玉宸赤着脚蹑手蹑脚地往厨房走,他也不开灯,摸着黑挪到水池边。他做贼似地往柏秋池的方向瞄了两眼,又赶紧回过头,
柏秋池背着身,就听见柜子忽开忽关,玻璃杯噼里啪啦地对撞。
“.....我去......”纵使盛玉宸压低了嗓音,但仍然分贝感人。
柏秋池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他伸手摸向墙壁,灯光瞬亮。
“谁?!”盛玉宸反射性回头,柏秋池伸手搭住他的肩,刻意压低声音道:鬼啊。”
“柏秋秋,我把你的脸按到锅炉里煮!”
柏秋池自身后覆住他的手,再将火候关小。
“煮牛奶干嘛不开灯?你有透视眼吗?”
“老子是怕灯光亮瞎你的眼,为你着想,还不知好歹,老麻瓜。”
盛玉宸用肩膀挤着柏秋池,他笨手笨脚地四处找碗,一抬头柏秋池已经握住锅子的手柄,将牛奶倒入杯子里。
“看我干嘛?拿着喝。”
柏秋池朝盛玉宸努努嘴,盛玉宸恍着神去接,柏秋池又拉开左侧上方的第一格柜,并伸手指了指。
“胶囊咖啡在这里。右上方是糖和咖啡豆。”
盛玉宸追着柏秋池的方向看过去,所有的品牌都是照他一贯的口味,盛玉宸微怔,一时半会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他一抬眼看见沙发床,立刻就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搁。
“你睡这儿不冷啊?冷风乱窜不得冻死啊?”
“不冷啊。”
盛玉宸弯腰将那一床被子抱起来,他啧了声不满道:“愣着干嘛呀?把枕头拾起来啊?当我千手观音呢?”
柏秋池不知道盛玉宸想干什么,只好抱着枕头跟在后头。
“啪嗒!”被子被扔到床上,枕头也一并落下。
盛玉宸让出半个身,他边拍身侧的枕头边嘀咕:“别多想啊,我是怕你感冒了,到时候再传染给我。”
盛玉宸背过身阖上眼,他僵成一根木头,等到快睡着了,才感觉到身侧凹陷下一块。
“玉宸。”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更!想快点上高速!谁的房子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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