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宸蓦然抬颚,眼珠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眼底一瞬间猩红,根本无从掩饰。
“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你也没接。我就调了家门口的监控,认出了那个和你站在门口说话的男人,就是王玉的手下。”
“王玉和他哥黑白两道各沾边,势力一度延续到国外。我就是在国外那会儿认识他俩的。”
“我和他们之间的恩仇,一两句话今晚也说不完了。只是我想告诉你——今儿要是没我出面,下一刀就不是往你手臂上捅了,而是.......”
柏秋池压低声音,歪头靠向盛玉宸耳边,手指同时下移,挪到了盛玉宸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戳了戳。
盛玉宸吓得肝裂魂飞,身体本能地蜷缩,手臂被牵扯到了,疼痛终于刺醒了神经。
“想要搞别人,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热血上头,光顾送人头了。”
“包括搞我。”最后这几字,柏秋池是贴着盛玉宸的耳朵讲得。语调温温柔柔,并不责怪之意,也不见震慑力,可盛玉宸竟诡异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颈也被灌进了冷风,冻到骨子里。
盛玉宸感觉胸口一松,柏秋池已经起身,他拢好衣服,低头耐心地系着扣。纽扣是黑色的,镜面衬出柏秋池白皙的手指,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却透着一股漠然。
盛玉宸仍然僵持着,眼睛紧盯着柏秋池,却又好像压根不认识。
“你的伤我看过了,没伤到骨头,皮肉伤罢了。洗澡的时候别碰水,厨房有保鲜膜,裹紧了再去洗。”
柏秋池系好了衣服径直站起,没再多看盛玉宸,背身上了楼。
盛玉宸阖上眼皮,许久没有睁开。
.卧室内
浴室的门刚一拉开,氤氲就迫不及待地跟着跑出来,热气不仅附上了门板,也沾上了墙壁。
盛玉宸单手搭着脑袋上的干毛巾,赤着脚就走了出来。
“坐这儿来。”
一个不留神,毛巾就落了地。柏秋池手持吹风机,掌心在吹风口试着温,他侧头又催了盛玉宸一次。
“我.....我自己来。”
盛玉宸慢慢吞吞地在床边坐下,柏秋池的五指已经没入他的头发里。
“等胳膊好利索了再自己来吧。”
柏秋池无不讽刺,但手下动作倒是温柔。他抓着盛玉宸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黏到柏秋池的手上,又很快被热风吹干。
“你是不是偷用了我的洗发水?”
柏秋池低头嗅到那似有若无的橙花香,突然揶揄。
“谁偷用啊?!那摆在那儿,不就是让人用的嘛!”
盛玉宸脱口而出,声音又习惯性地拔高了,结果话刚说完就立刻怂了包。
“......又没贴着你的名儿,我哪里知道。”
他放软口吻,另一只手忍不住摸向纱布,心疼地抱了抱自己。
吹风机的杂声渐弱,最后闷哼两声才没了动静。
“行,用吧。我的东西你都能用,人也能用。”
柏秋池又揉了揉盛玉宸的发顶,掌心顺势抚过他的后颈。
盛玉宸痴愣愣地眨了眨眼,半晌才讲:“什么.....什么人也能用.......”
“没什么,睡吧,晚安。”柏秋池将吹风机的电线绕了个圈,弯腰放回抽屉里后,他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盛玉宸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消失在门后,急促的呼吸同凌乱的心跳,都来不及捉拿了好好是问。
作者有话说:
唢呐想起曾经动手打大佬的场景,瑟瑟发抖。逐渐被驯服化谁的房子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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