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了。
就像是戒断太长时间的瘾君子,落入了一片罂粟花的海洋——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渴望,以至于无论如何颤抖,都舍不得放开勒紧的手臂。
“对不起……”秦渊的喉结滚动着,他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些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颜哥,你会嫌弃我吗?”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甚至带了点儿可怜兮兮撒娇的味道,让颜凉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就像是心口的软肉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
他忽得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手缓缓抚上对方后脑的黑发,不紧不慢地开口:“嫌弃你什么?”
“嫌弃你包养过我吗?”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还是燎原的欲火,那么这会儿一寸寸都冻结成了冰霜,秦渊张了张口,只觉得寒气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牙齿磕碰间都落下冰碴。
颜凉却笑了笑:“别那么紧张么,我又没有怪你……”
秦渊倒抽了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不敢喘。
他感受着对方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发间,圆润的指腹摩擦着头皮,分明是非常温柔的力道,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像是有无形的锁链勒在他的颈脖,而颜凉,则抓着链子的另一头。
秦渊明知如此,却又不想挣脱,甚至用力将对方抱得更紧。
腰腹传来的力道让颜凉有些呼吸困难,他轻轻抽了口气,开口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颜凉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松开手吧,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下午还有工作。”
“……”
秦渊有点麻木地放下手臂。
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结了痂的关节稍一动作,仍能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但这些比起他心中的苦痛,似乎不值一提……
颜凉却皱起眉。
他拉着秦渊的手,一路拉着人来到隔壁的医务室,负责人正好去吃饭了,在位置上挂了个纸牌。
颜凉干脆自己来,他将秦渊按在座位上,自己走到桌面后,从框框里拿出碘酒和创可贴。
他先用清水打湿了棉球将血迹擦掉,又用沾了碘酒的棉签消毒,冰凉的液体接触到破损处,秦渊下意识缩了下,又被对方用力按住。
“别乱动。”颜凉头也不抬,“知道疼了,下次就别这么做了……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这句倒是真情实意地,让大少爷低落的心情稍作好转,停止转动的大脑也恢复了活络。直到这会儿,他终于回过味儿来,倒抽一口冷气:“你、你是怎么知道……”